金俊秀在女僕咖啡廳案終結之後,他也搬出了朴有天的透天屋。他與朴有天也相隔了幾個星期兩人不曾說過話。座位才在隔壁的他們,上班的時間沒有同進同出過,就算倆人無所事事的坐在辦公桌前,彼此卻也沒看過對方一眼。嚴格說起來,應該是金俊秀沒再看過朴有天。

朴有天從以前至今就有偷窺金俊秀的習慣,可當那件事情發生以後,朴有天偷窺金俊秀的次數也漸漸少了,瞧見對方他就覺得尷尬,就連有時上廁所完出來洗手看見對方他們也沒話聊。本是在刑事廳最活潑的他們,最後卻是惹得整間辦公室都覺得冷風颼颼,惡寒襲背脊。

當然這件事情崔珉豪也是看在眼裡,他還是刑事廳裡頭第一個找金俊秀談起此事的人。

「俊秀哥,究竟你跟有天哥是發生什麼事了?」崔珉豪端了一杯馬克杯遞給了金俊秀,裡頭熱疼疼的熱咖啡是傳出了香氣來,可金俊秀的臉色沒因聞香而變的愉悅,聽見崔珉豪問起這件事,他的臉是更臭了。

「也沒什麼。」金俊秀冷言。

「沒什麼至於這麼不理有天哥嗎?」崔珉豪喝了一口咖啡說。

一旁的朴有天也悄然將他們的談話給聽進了耳裡,不過他卻悶不吭聲的就拿著自己的馬克杯走進茶水間裝水。金俊秀抬眼看著朴有天的背影,朴有天那落寞無神的樣子也好幾天了,可他還是不能諒解朴有天在當時為何要襲擊他。明明朴有天能放著他不管的,他可以轉身就這麼離去,但朴有天卻又回過身替他解放了好多次,同是男人的他們,他不知道自己的面子該往哪擺,想跟朴有天說個清楚,又覺得怪,於是就變成了這樣的情景。

崔珉豪是嘆了口氣,他知道朴有天與金俊秀之間肯定發生了些不愉快,但金俊秀卻是閉口不談。崔珉豪沒有死心,他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杯子,也隨著朴有天一同走進茶水間,他拍了朴有天的肩問:「有天哥,不如你跟我說吧?」

朴有天泡著咖啡,瞄了他一眼,便用腳尖將茶水間的門關上,輕聲說:「事情是這樣的。」

朴有天將所有的事情娓娓道來,他的語氣沒有特別可憐,也無特別罪惡,他就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一樣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崔珉豪邊聽是邊想笑,不過他看朴有天如此認真的神情,他也憋著笑沒給笑出來,只是有些岔氣的說:「我知道問題出在哪。」

「在哪?」朴有天的美眸一時的雪亮,他盯著崔珉豪問。

「因為俊秀哥在你手中射了。」崔珉豪笑說。

「那又沒什麼,那種情況下被摸當然會射了。」朴有天鄙視說。

「是沒什麼,可被是男人的你摸了就有什麼了。」

朴有天只是看著崔珉豪可並沒回話。他想,也許崔珉豪說的並沒有錯,射了沒什麼大不了,重要的是,金俊秀在是男人的他的手裡給射了。當然還有許多事情他並沒告訴崔珉豪,就是他在那時,他吻了金俊秀好多次。

「算了,就這樣吧,無所謂了。」朴有天開了茶水間的門,他端走了自己的咖啡也就走出了茶水間。

金俊秀是偷瞄著朴有天的神情瞧,朴有天並沒回到自己的座位,他就端著咖啡走出了刑事廳。金俊秀那鳳眼看得很無辜,明明受害的是他,可為什麼朴有天看上去卻比他更難過?

朴有天一個人來到了刑事局的外頭,這個喏大的庭院被整理得很乾淨,他選了一個噴水池邊就坐了下來,清幽的喝著他手中的咖啡。金俊秀人就站在刑事局裡頭的自動門邊偷看著朴有天,崔珉豪好奇的跟在他一旁,便笑問:「俊秀哥你還是很在乎有天哥阿。」

「才不是,我只是覺得他讓我越看越不爽。」金俊秀道。

「其實有天哥只是想幫你。」

「他不需要幫我!」金俊秀怒視著崔珉豪說。

崔珉豪只是聳聳肩,轉過身要回辦公事裡頭時順道說:「你們至少說清楚吧。」

金俊秀看著朴有天一人在噴水池邊喝著咖啡,他最後是怒氣飆漲,踏出了自動門就朝著朴有天的方向走了過去。喝著咖啡的朴有天知道眼前的紅毛小子是朝著他走了過來,可他卻也沒打招呼,眼神故意不與金俊秀對視,只是啜飲著那杯咖啡。

「朴有天!」金俊秀一把就抓起了朴有天襯衫的衣領,鳳眼裡的淡咖啡色眼珠子就看著他說:「你不要在這裡裝可憐!」

朴有天是自覺無辜,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哪裡是裝可憐了。他一手就端著咖啡,害怕咖啡翻倒而濺在金俊秀的身上,於是他又拿遠了一點。金俊秀是怒不可遏,又說:「你說啊!你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要摸他,又是為什麼要吻他!

朴有天知道金俊秀想問什麼,不過他只是看著金俊秀卻沒說話。他心裡覺得,縱使現在跟金俊秀說個清楚明白,自己與他的感情也不可能會再復燃。難道要他吐出真言,告訴金俊秀自己愛他愛得要死,事情就能解決嗎?他覺得不可能。他的眼神漸漸的轉移,可他這般的舉動看在金俊秀眼裡,只讓金俊秀更覺得不爽他而已。

「呀!」金俊秀一氣之下,就舉起了左手揍了朴有天的臉一拳。

他不管朴有天的臉長得多帥,現在的他只想把他揍個稀巴爛。朴有天任著金俊秀打著他,無論是臉、是胸膛。最後他是被揍的連手上那杯咖啡都抓不住,馬克杯就這麼掉落,撞擊到了噴水池邊上的水泥,他的馬克杯碎的脆裂,金俊秀才停止繼續揍他。

朴有天嘴上喘著氣,金俊秀的紅嘴也喘著氣。朴有天至最後仍是一句話都沒對他說,他是坐上了噴水池邊的水泥,垂著頭沒看金俊秀。可金俊秀卻是低頭看著這樣的朴有天,他自己心頭上是疼了起來。以前的朴有天老愛調戲他,也喜歡轉在他身邊的與他開玩笑,可現在的他們卻變成了這樣。金俊秀得不到他的答案,而朴有天卻是緊閉著口也不給予他的解答,倆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讓誰。

朴有天之後是站起了身,他檢起了碎在地板上的馬克杯,他的手掌就拿著那些粉碎物走回了警局裡頭。金俊秀仍是沒從朴有天嘴中聽見朴有天當時的用意,他心想,也許他們緣分只能可惜的到此為止了吧。



朴有天臉上是掛彩,不過他卻不覺不好意思,還是照常上班。

今日他與金俊秀還是維持著陌生人的窘狀來至了金在中的辦公室。在朴有天開門進去以後,金在中一看見他的臉蛋,眼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問:「是誰這麼厲害把你打成這樣?」在警局裡頭最能打的就屬朴有天,讓朴有天辦過那麼多案子以來,也無嫌犯能將朴有天打成這般模樣的。金俊秀在一旁是沒吭聲,事實上揍朴有天的人就是他,只不過那些是他們的私人恩怨,所以誰也不想解釋。

「沒什麼,跌倒的。」朴有天低聲說。

金在中是冷笑答:「要跌成這樣也不容易。」

「你還是快說你要我們辦案子什麼吧。」朴有天很乾脆的說。

金在中點了頭,不過卻嘆了口氣道:「女僕咖啡廳裡的那些糖,店長並不曉得來源是哪,他們也從未見過真正經營咖啡廳的所有人,所以沒辦法提供製造毒品的藥廠地點在哪。」

金俊秀想了一會,便問:「那不就無法查下去了?」

「不過店長有說他們糖果當初交貨的地點。」

「在哪?」朴有天問。

「火車站的第二月台。」金在中答。

「那裡的人很多,確實容易掩人耳目。」金俊秀看著金在中說。

「所以這次可能得麻煩你們,去月台逮捕那個交貨員。後日我會讓店長連絡交貨員,讓店長與他在月台交易,你們要立即逮捕他。」金在中說。

「可是店長為什麼要配合我們?」朴有天問。

「我讓他戴罪立功,若此事辦成,我不會起訴他的重罪。」金在中低聲說。

朴有天與金俊秀一同垂下了頭,最後他們也摸摸鼻子離開辦公室。金在中的做法其實與脅迫沒兩樣,可若沒這麼做,他們也許連逮捕這毒販的機會也沒有。要查出藥廠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所以若有機會就只能把握,機不可失。



朴有天與金俊秀還有緝毒組的警員們,混在第二月台裡一同監視著店長的行動。朴有天與金俊秀因鬧的不愉快,所以他們倆也站的特遠的。

今日的車站特別熱鬧,似乎是『觀光列車』行駛的第一天。許多聞名而來的觀光客都搶著搭乘這免費的觀光列車,所以今日月台裡特別的多人。朴有天的眼光閃著這群人,緊盯著店長的行動。

店長在人群裡頭默默的朝著一個男人走過去,朴有天的直覺告訴他,那個男人應該就是交貨員。金俊秀雖與朴有天距離有段距離,可他與朴有天的腳步一樣,慢慢的攙和在這人潮裡頭。

可當店長走至那男人面前後,店長拿了裝著金錢的袋子遞給了男人,男人拉開了身上穿的大衣將錢帶裝進了外套裡頭。但男人爾後並非拿糖果與店長交易,他從大衣內拿出了一把槍來,男人利用了大衣遮掩住槍身,並未將全部的槍枝險露於外,那把槍前頭帶有滅音器,男人手腳俐落的就朝著店長開了兩槍。

「喂!」朴有天突然的大叫起來。

店長因中了兩槍而倒於地,許多在場的刑警,有人是追上那嫌犯,有人則趕緊將店長的傷勢做處裡。因朴有天距離嫌犯較近,他拔腿就往嫌犯的方向追去。金俊秀看著朴有天的背影,他也追在後頭,但可惜月台的人潮擁擠,金俊秀卻是離朴有天越來越遠。

嫌犯往觀光列車跑了上去,朴有天趕緊的跳上車,伸手就捉住了嫌犯的肩膀,他喘著氣說:「別跑!」

嫌犯沒有掙脫,趕上的刑警也向前來逮捕嫌犯,可嫌犯卻無動於衷,他只是轉過頭,朝著朴有天笑說:「歡迎搭上死亡列車。」

朴有天睜大了眼看著他,嫌犯又說:「這列車沒有煞車系統,每節車廂都安裝了炸彈,列車開始行駛以後,也會釋放毒氣,你們就跟我一起等死吧。」

「你為什麼這麼做!」其中一名刑警將嫌犯的手給反制的罵道。

可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觀光列車已開始行駛,朴有天轉過頭看著手動開關的車門,那扇未被關上的車門,他望了出去,看見了正在往他的方向追趕過來的金俊秀。朴有天的心底很緊張,他伸手就將在列車上的嫌犯與其他刑警都推下了車,便大喊道:「回去告知金在中!」

他才正想將列車門給關上時,一隻小手卻擋住了車門,不讓他關上。金俊秀一邊跑著,一邊拉著列車的車門,他朝著朴有天的大喊:「讓我上去!」

列車漸漸的加快起來,金俊秀好不容易的拉了車門踏上了列車,可朴有天卻檔在門口,他與金俊秀相互的對望,朴有天知道現在不可能再多跟金俊秀解釋這輛列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是握著金俊秀抓住門把的手,低聲的對他說:「金俊秀我得告訴你!」

「我喜歡你!我從高中就一直喜歡你!所以當了警察,所以摸了你!」

朴有天這話一說完,他撬開了金俊秀緊握門把的手,然而抬腳將金俊秀踹下了列車,金俊秀人就翻滾了幾圈,跌坐在第二月台上。他抬起頭看著還搭乘著那輛列車的朴有天,眼神是一陣的茫然與無措。朴有天狠下心的將車門給關上,列車的速度已加快,金俊秀也不可能再從其他車門上來。

後來,金俊秀從其他同事的嘴裡得知,朴有天一個人搭上了沒有靠站,沒有終點的一輛死亡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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