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條荒郊的鐵路上,放眼望去全是救難人員的機動行動。金俊秀坐在鐵軌上,雙眼茫然的看著遠方被燒毀的列車,他不太明白自己現在是怎樣的情緒。待救難人員過來急救他那隻肌肉被拉斷的手臂時,他知道痛,可嘴裡卻不懂的叫出聲。他總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聲音了,那些聲音彷彿方才全用在叫喊朴有天的名字去了,所以他已沒有聲音讓他來為自己的疼痛發聲。

救難人員將他帶上了救護車,又替他掛上了氧氣罩,他吸了幾口氧氣,仍是不覺得自己的頭腦有清醒起來。他的眼框眼淚不停的掉落,直至他閉上了眼後,都沒停過。

後來,他累的就睡過去了。救難人員陸陸續續的忙碌,沒多久便有另一名傷患被抬至進救護車裡,救難人員不停的對那名傷患進行搶救,又問著傷患的名字:「先生!先生!請告訴我你的名字!」

傷患緩緩的眨著眼,他看著車內的情景,也看著救難人員的面孔。不過最後他的腦袋便慢慢的轉了過來,看著一樣與他躺在同個救護車的紅髮小子。他望著金俊秀臉旁的淚痕,自己看得都心疼起來了。他是悄悄的伸過右手,然而牽住了金俊秀未受傷的左手。他的大掌包覆了金俊秀的手,於是輕輕的握了起來。

「先生!你的名字!」

「朴……有天。」他答。

救難人員確定他意識清楚以後,也替他戴上了氧氣罩,又在他的手臂上注射了些藥物。過沒多久後,他也隨著金俊秀一起睡去。



朴有天醒過來以後,他的桃花眼隨意的看了一會四周,才曉得現在的他已是在醫院裡頭。腦子清醒過來的他,體內的神經也隨著清醒過來,沒多久他便發現自己的背部有些熱痛感,然而時間越久,那樣的感覺越是明顯。最後是他慢慢的替自己翻了過身,趴在枕頭上才覺得一切比較好過一些。

他的病房門約至中午時被踹了開來,他沒有轉過頭看是誰到來,只是輕聲的問:「是誰?」

「是我,在中。」金在中說。

朴有天知道來者以後,他也懶的把頭轉過去面對他了。金在中手裡是拎著了些中餐,放置他病床邊的矮櫃,然而走至另一頭的床邊,面對著朴有天。

「身體還好吧?醫生說你的背中度灼傷。」

「怪不得喔,我總覺得熱熱的。」

金在中聽朴有天的語氣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傷勢不大,承受的了,然而他也省的慰問的就直接說:「店長死了,月台的那個交貨員也不是糖果的直接關係人,他只是個殺手而已。」

「那總能把他打到他說出誰指使他來的吧?」朴有天不屑的說。

可這時金在中卻閉上了嘴,他並沒將自己認識鄭允浩的事情說出來。他只是苦笑答:「你知道這樣是刑求逼供,法律不會允許的。」

「這可不一定,關乎社會的重大利益,誰還管的著毒汁毒樹毒果。」朴有天抬眼看著他說。

「我們的對手並不好對付,那個殺手不只要殺你,也要殺了整個列車的人。我猜,那個幕後黑手是想對我們下個馬威,要我們別再查下去。」

「所以你意思是,幕後黑手知道我們在緝他的毒?」

「沒錯。」金在中固作鎮定的說。

朴有天嘆了口氣,悶了一會才說:「管他去死,以後有了線索還是得查。」

金在中微微的笑著,他就是喜歡朴有天這帶有點吊兒啷噹可卻又有正義感的個性。雖然感覺朴有天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過辦起案子他是比誰都要認真,也比誰都來的瘋狂。當然,這幾個特點都與天生就比較正經的金俊秀有些相像。所以他特別喜歡使喚這兩人來替他辦案子。

然而這時朴有天卻是問起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他看著金在中的臉蛋,小聲的過問:「俊秀沒事吧?」

朴有天的房門金在中進門時並沒關起。這時候,房門邊就站著一個人,他看著金在中與趴在床上的朴有天,一進門就聽見朴有天問起他,他也就索性的沒向前,似乎想聽朴有天把話問完。

金在中看著房門,微笑的說:「沒什麼大礙了,只不過右手需要一段時間復健。」金在中看著金俊秀,也朝著他微笑,可爾後他卻又低下頭問了朴有天一個問題,「看你對他還挺關照的,你喜歡俊秀啊?」

金俊秀站在門邊臉聽的也紅了起來,而朴有天卻朝著金在中笑答:「喜歡他很久了,他那麼可愛,看了就想欺負。」

「喜歡他你還膽敢這麼離開他去做那麼危險的事情?」

朴有天耳裡聽了這話,他是沉默了一會都沒有回話。當時在列車上的心情,他也不知道為何他會這麼敢就將金俊秀放著,然而自己離去。是生是死,也許在沒有任何情愫之下,只是一個人的事情而已。不過人就是個感情豐富的生物,一但對誰有了感情,就會依戀,然而生與死也就變成不只是自己的事情了。

朴有天趴在床上,眼神有些的徬徨,於是說:「但案子比我的愛情重要。」他用著很輕的聲音說。

金在中沒辦法反駁,他抬眼看著站在門邊的金俊秀,金俊秀的表情也很五味雜陳。對於他們這種職業,似乎是真的不適合談什麼一般人喜愛的浪漫愛情。縱然愛情是如何的旖旎,但他們的職業卻是隨時都得以讓他們的愛戀毀於一旦,徒留下另一個人在世上盡情的傷心。

他們都懂有了感情後的風險,可人有時就是如此犯賤,他們不會怪罪自己的愛情,只會像個痞子一樣的告訴別人,我就是愛上了,不然還能怎樣?

「感情永遠是倆個人的事情。」金在中說。這是最實際,也是最貼切的說法。

金在中踏了步伐要離開之際,朴有天突然的說:「喂,你偷偷去叫俊秀來餵我吃飯啦!」

金在中人都已走至門邊了,他與金俊秀相對看,便笑回:「人家的右手還在復健呢。」

「不然你叫他過來,我餵他吃啊。」

金在中輕輕的打了金俊秀的屁股,然而笑說:「好啦,我知道了。」

金俊秀是向前走了幾步,他的鳳眼看著趴在病床上,後腦杓朝著自己的朴有天。他慢慢的走向前,朴有天以為是金在中又跑回來,於是頭也沒看看是誰就說:「你忘了東西啊?」

「是我啦。」金俊秀沙啞的聲音回道。

朴有天一聽見這聲音,他也不管轉過頭是否會拉扯到背脊上的皮膚,他立馬的就轉過了頭來,看著眼前這活生生可右臂卻包著繃帶的金俊秀。他一見金俊秀就開始婆媽的問了起來,問他有無哪裡不舒服,手現在會不會痛,在跳火車的時候有沒有哪內傷了,他問了一大堆,金俊秀一句也沒回,只是拎著手上的水果來至他面前。

「我知道我們交往對誰都不好。」金俊秀說。

朴有天愣了一會,他才會意過來金俊秀應該在金在中來的時候人就站在門外偷聽他們的對話了。不然金俊秀的人哪可能這麼快就到醫院。可現下的他,縱然知道金俊秀是聽了他與金在中的對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回金俊秀話。

「你這次應該也以為自己會死於非命才告白的吧?」金俊秀問。

他們這回可是被這班『觀光列車』逼到說出許多自己一直以來就釀造好的感情來,若沒有這樣的機會,朴有天也許真的一輩子也不會說,他的告白畫面永遠都只能留在腦海裡。

「可是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看,雖然案子重要。」金俊秀臉上有些無神,可嘴上卻是相當的多話,「不過只要倆個人一起活下去,就不會有問題,不是嗎?」感情會不會被中斷,他們所擔心的不是磨合期過不過得了,而是他們的生命能不能繼續的延伸下去。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跟我交往啊?」朴有天看著他,突然的笑問。

金俊秀聽了這話,他沒良心的就打了朴有天那顆沒比自己翹的屁股,假裝生氣的說:「誰叫你摸了我!又吻我那麼多次!」

「好嘛,不要生氣,我以身相許就是了。」朴有天裝娘的說。

金俊秀就如個大少爺一樣,高傲的回:「本來就應該要這樣了。」

後來,朴有天沒有讓金俊秀餵他,他光躺在床上看金俊秀用一隻手忙來忙去的,最後也受不了,人就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然而端著飯菜餵著自己吃。他的美夢金俊秀沒替他實現,不過他寧可自己吃,也不想增添金俊秀的麻煩。

然而就在這時,金俊秀卻在將午餐享用至一半時,提起了崔珉豪。他說他回警局時並沒看見崔珉豪,一問之下才知道崔珉豪是請假了,不過這個假期,請的似乎不短,沒人知道他去了哪,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朴有天聽聞,也只是玩笑的說,他可能是帶他的女友度蜜月去了。雖說金俊秀不信,可他們也不知與他們最要好的崔珉豪去哪了,只能等崔珉豪回來後再過問他了。

整件事情的突發與遭遇,這一切最難受的並不是朴有天與金俊秀。而是正囚於幫派總部地下的地牢裡,被『親切問候』的崔珉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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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會想看2珉的H嗎?嗯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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