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夜晚,從門縫不停流入屋內的冷風在一大清早又將他給冷醒了。

昨晚他睡得並不好,地板太硬,棉被太薄,冷風又颼颼,清早的蟲鳴鳥叫,倒是將他從這夢魘裡給救了出來。他坐在地板上,無力的揉著自己的鳳眼,窗外的太陽都還未升起,屋外盡是迷霧遍布,他想,反正現在時分還早,所以又拉了薄被躺回地板繼續睡。

但這躺回去睡的選擇並非最好,他仍然在十分鐘以後又坐了起身,哀怨地看著睡在虎皮大床上的朴有天。

他將唯一的那條棉被捆了上身後,站起身就開了房門,然而走了出去。他輕輕的將門給帶上,一路來至昨日與他相談甚歡的崔珉豪的屋外。他其實很猶豫該不該敲門,畢竟自己的崔珉豪的交情應該是沒好到能夠能相互睡一房,但他沒辦法,睡意濃厚,天氣又冷,他唯一的救星似乎只剩下崔珉豪了。

『叩叩。』他最後還是敲了。

崔珉豪沒幾會果然向前應門,一頭睡亂的髮型,他瞇著眼看著金俊秀,搔了搔頭後說:「天都還沒亮呢,要工作了嗎?」

金俊秀搖了搖頭,皺著眉問:「我能睡你這嗎?朴有天那太冷了。」

崔珉豪脾性也挺隨性的,金俊秀也沒費到什麼口舌,崔珉豪就將屋子的門給打開讓他入內,然而又拿了一件較厚的棉被遞給了金俊秀,說:「床有點小,勉強擠一下。」

崔珉豪說完,人也就爬上了床,側了身拉了棉被又繼續了他的深眠狀態。金俊秀也勉強的躺上那張小床,一同側了身便與崔珉豪克難睡在小床上。

當太陽漸升,朴有天人也起床了,本以為今天金俊秀應該會安分的睡在地板上的,可誰知他卻未見金俊秀的人影,地板只剩下一張小地毯,但棉被卻連帶人都已不見蹤影。他冷靜穿上鞋,腦中想,既然羊咩在卡滋的手上,金俊秀應該不膽敢走去哪。所以他淡定的拿了皮革大衣,走出房間第一個處所便朝著奴隸營走去。

奴隸營很安靜,他也確認了每間小木屋裡頭是否奴隸都還在,門鎖栓的好好的,各個奴隸也很安詳的裹著厚大的棉被睡著,估計金俊秀人應該不在這裡。

他又走回了村莊,眼神不自覺的就看向了崔珉豪的小屋。

他不疾不徐地朝著崔珉豪的小屋走去,門也沒敲,就直接踹了門,看著裏頭的情景。金俊秀是裹著崔珉豪給的厚棉被睡的正香,而崔珉豪也沒發覺屋內有人闖入,一樣睡著大頭覺,這一切看上去都很安詳,但他心中卻突然孳生一團莫名的怒火。

「給我起來!」他掀開了金俊秀的棉被,一把捉了金俊秀的手腕,怒道。

金俊秀鳳眼都沒打開,身體軟趴趴的彎著頭,咕噥的說:「很冷呀……。」

金俊秀一大清早還未清醒的聲音是酥酥軟軟的,而那身子軟軟的模樣看了就令人想欺負。他看著金俊秀漸漸願意睜開的鳳眼,變鬆了金俊秀手腕,然而雙手抱胸,看著坐在床上揉眼的金俊秀,輕聲說:「該工作了。」

金俊秀抬起鳳眼無辜地看著他,之後是瞥了過眼,轉身從崔珉豪的床上拿了他的小被子,又綑上了身子,一臉無奈的就走出崔珉豪的小屋。崔珉豪幾乎是睡死在床,金俊秀與朴有天是什麼時候離去的,他什麼也不曉得。

朴有天將金俊秀帶至河邊梳洗,冰冰涼涼的河水倒是讓金俊秀清醒了不少,他看著河面上的自己,被俘虜兩天來狼族,自己雖說沒有多消瘦,不過面容倒也憔悴不堪。他就這麼蹲在河邊,眨了眨眼,不小心就忽略了朴有天的存在。

「看什麼?」朴有天突然問。

「沒有。」

「那回去工作。」

「喔。」

他站了起身,撥了撥自己的頭髮,突然又說:「我想剪頭髮。」

「不准。」朴有天笑答。

「喔。」

「我也不准你去跟崔珉豪睡。」

金俊秀轉頭看著他,內心有些不平衡,「可是很冷。」

「你到底還要不要羊咩?」朴有天眼神沒有怒氣,可金俊秀卻看得顫抖,乖乖點了點頭說:「我要……。」

「要不跟我睡?」朴有天朝著他笑問。

「我才不要跟你這隻狼睡!」他激動地說。

「我怎不好了,珉豪也是隻狼。」

「不一樣!」他極力的搖頭說。

朴有天停下了腳步,看著金俊秀他特翹的屁股笑問:「怎不同?」

「你……你是……」金俊秀也轉了過身與朴有天相對看,但話卻哽在喉間,金俊秀沒膽量說出口。只見朴有天的腳步是朝著他緩緩逼近,一手就摟住了金俊秀的腰際,將人給拉向自己,然而在金俊秀耳邊輕聲說:「不說,你懂規矩的。」

金俊秀的雙手就抵在他的肩膀上,臉蛋相當無奈,但無奈到卻很可愛,於是他提起勇氣,也在朴有天的耳邊輕聲說:「你是……色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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