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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就賣您了,求求您買了他吧!」

女人垂眼看著眼前的不哭也不鬧的孩兒,嘴中抽著水煙,輕輕吐了一口氣,「想賣多少?」女人低聲問。

「十兩就好!」

「你姓什麼?」女人又問。

「敝姓梁。」

女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將不大的孩兒抱在懷中,關了上門。

今日的真意樓已打烊了。



赫赫有名的酒館就屬真意樓,京城以內已無能夠與它匹敵的酒館。早上的工作很簡單,就是賣酒喝酒;但晚上的工作並不單純,少則陪唱陪笑,多則陪上屁股。只是要陪上屁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真意樓與其他酒館最不同的特色,就是所有的紅顏盡是男性。胭脂粉味並不濃厚,因為真意樓盡是出產天生姣好臉蛋的美男子,無須有任何點綴,就已足夠襯托整棟真意樓的特色。

酒館的創辦人是一個女人,沒有人知道她的貴姓大名,只曉得傳聞中她是一個人口販子。對於這麼一個傳聞,女人從未解釋過什麼,可奇怪的是,真意樓卻也沒因傳聞而影響生意,反倒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耀燮,準備好沒?」女人走進了梁耀燮的房間,抽了一口水煙,冷道:「你不能再拖下去。」

「嬤嬤,我真的沒辦法……。」梁耀燮手心直冒冷汗,似乎對於女人要求的事情遲遲不膽敢做出決定。

「只不過是陪笑一下有這麼困難?」女人盤腿坐在草蓆上,輕吐白煙說:「嬤嬤不可能養你一輩子,你得賺錢來償還嬤嬤的養育之恩。」

「可我……」

「做不到也得做。」女人冷道。

「我不想掙這種錢!」

「還顧尊嚴?」女人輕笑,「是錢在替你做人,尊嚴不過是狗屁。」

梁耀燮頓時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女人的冷言諷刺。

「把嬤嬤教你的原則拿出來,其餘不用掛慮太多。」女人站起了身子,臨走前又說:「今晚得看見你自己入列。」

梁耀燮看著門被關上,想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也許女人說的沒錯,是錢在替自己做人,沒有錢等於什麼都沒有,還學人談什麼尊嚴?看來今晚他必須出場,免得惹女人生氣。與女人的相處也有十幾年的時間,女人的面容也漸漸蒼老了,但說話的語氣卻從沒變過,總是帶著一絲絲的壓力。

雖然他恐懼女人所經營的行業,但這些卻又是無可厚非。因為他就是喝著女人的奶水長大的,這間酒館是女人的命,而他的命是女人給的。

沒錯,今晚只要拿出女人教他的原則,其實也沒什麼好擔憂的。

真意樓的規矩不多,但必定得遵從。

已結髮之人不得出入該場所,非紅顏所中意之人價碼談不到屁股上。至於陪酒陪笑時的騷擾,紅顏自行吸收。

這些是女人所定的規矩,一點也不複雜。

眼看太陽已快下山,他的心中仍是忐忑不安。且近期與自己一同長大的好兄弟都已被贖身了,女人賺了多少他不清楚,也不曉得那些兄弟過的好或不好,他只覺得一個人待在真意樓裡很無聊。

於是當太陽已沒入山峻後,他得出場工作了。

他沒做什麼打扮,只穿了女人為他準備的衣裳就走出了房門下樓接客了。

他在列隊裡是第一個被高價欽點走的,今天是他第一次工作,他難免緊張,眼神總是不斷的飄向站在高處觀看的女人。女人一樣抽著菸,雙眼沒有一絲的同情。

後來,他也逼不得已的強迫自己習慣這麼一個工作。



站在高處的女人觀望一個男人很多次,那個男人來真意樓每回都沒欽點過紅顏,只是純粹喝酒,可眼神卻是一直盯著梁耀燮瞧。不知是不是因為梁耀燮總是被高價欽點所以男人沒有機會,但無論如何,女人似乎是中意這個男人。

女人抽了幾口菸,向身旁的下人說了幾句後,下人也就照她的話去辦事了。

「嬤嬤,那男人叫尹斗俊,是富二代。」

女人輕吐白煙,心想,既然是富二代,那為何不直接欽點粱耀燮?只能遠觀不可褻玩不覺無趣嗎?

女人看著尹斗俊喝酒的模樣,酒喝的慢,但眼神卻從未從梁耀燮的身上離開過。且那眼神還時不時的露出一絲的不忍與寵溺,一副就是想挽狂瀾於既倒。

她想,也許尹斗俊是合格的。



「耀燮,從今天開始練習床技。」女人坐在草蓆上哈著菸,從懷中丟了一本書至梁耀燮面前,「書上有指示,明日嬤嬤會來驗收。」

好不容易才習慣陪笑的工作,現在怎變成得陪睡了?

梁耀燮皺著眉看著擱在草蓆上的書籍,不明白的問:「嬤嬤,我還未有中意之人。」

「嬤嬤自有安排。」

「不,這不符合規矩。」

女人本是垂著眼哈菸,聞言後是緩緩的抬起頭瞪著梁耀燮道:「嬤嬤就是規矩。」

「明日驗收。」女人臨走前落了一句話在他耳中縈繞。



床技算是人的半個本能,所以對於書中所述之內容他大概都懂,只是要做出那些指示他覺得難為情。

為何他的一生就得如此狼狽?

他看著書上的床技,等會女人就要來驗收了,可他卻是一個步驟也學不起來,若等等又惹女人生氣,這該如何是好?

『喀』

他的門被推了開來,女人一樣菸不離嘴,進門就一句話,「把衣服脫了。」

他錯愕的張著嘴,可他甩了甩頭,還是照做了。

女人拿過了書,低聲說:「第一個動作。」

他吞了吞口水,仍是羞赧的讓女人驗收了。

「腰抬高一點。」女人哈著菸,又說:「聲音再開一些。」

他紅著臉照著女人要的指示做了。隨後他也就這麼練習著,七天之間有三天得讓女人驗收。

直到十四天之後,女人再次出現時,並不是一個人,還帶了另一個他似乎見過的男人。那個男人他並不陌生,由於夜晚只來真意樓純喝酒的客人不多,那男人就是少數人的其中一個。

與男人對上眼的那刻起,他覺得男人有著容易害羞的個性,縱然面容長的嚴肅。

女人走進他的房間,沒有多為他介紹男人的來歷,則讓男人坐上了他的椅子,接著女人又說:「請您坐這欣賞。」

男人傻呼呼的就上椅子也不疑有他,但這時候卻多了兩個壯漢進門將男人的手腳強制綑綁,然而在嘴上綁了一條白布。

「嬤嬤您做什麼!」在一旁的他是嚇著了,可接著淪陷的卻是他。

他的衣服被狀漢用力的扯了開來,然而被壓倒在地。男人見狀是賣力的嘶吼著,身體便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耀燮,好好服侍這兩個男人。」女人將門關上以後,吸了一口菸說。

男人想試著匍匐前進,但身子卻被女人一把踩在地,「耀燮,別讓嬤嬤再說第二次。」

他嚇的全身顫抖,眼神也不自覺的朝著被女人踩在地的男人看去。男人的眼眶有淚水,他看見那淚水,自己也不爭氣的哭了起來。

他根本不曉得,原來自己會有人為他哭泣。

但他忍著滾滾的淚水,小手便緩緩往自己的私密探去。

第一個步驟是『挑逗』。

身子要微挺,喘氣與呻吟要淫迷。

男人在一旁是不斷著掙扎,耳邊雖有他情迷的聲音,但男人那不捨的目光與嘶吼幾乎是占據了所有空間。

他張開了自己的雙腿,便在男人面前進行了自己的第一個步驟。站在他身旁的壯漢是蓄勢待發,但無論如何他都先得逼出自己的情欲,才能夠再繼續下一個步驟。

「嗯哈……。」他的身子一個顫抖,便擠出了自己的熱液來。

他的嘴中喘著氣,眼神迷往的看著居高臨下的女人。女人依舊吸著永遠吸不完的水煙,與他冷眼相對。

女人將踩著男人的腿移開,然而蹲了下身,替綁在男人嘴中的白布給解了開來。

「求求您,求求您嬤嬤,別逼耀燮。」男人抬眼看著女人的眼眸,女人只是將男人扶起,然而說:「其他人出去吧。」

那兩狀漢也就照指令的離開了他的房間,只留下他們仨人。

他不明白的看著女人為男人鬆綁的背影,也坐起身子來,拉了身旁的棉被掩蓋了自己的身軀。

「尹先生,想不想享用耀燮的軀體?」女人問。

尹斗俊搖著頭,果斷的說:「別,請您別逼他……。」

「我這可是在逼您吶,您只要想,耀燮現在就可以是您的。」女人坐上草蓆,靠著紙門冷笑道。

尹斗俊朝他看了一眼,腦袋仍是搖著頭道:「不……這對耀燮不公平。」

一方的滿足,仍是比倆方的滿足來的罪惡與空虛,尹斗俊並不想如此。

女人似乎是累了,眼神疲憊的也看向裹著棉被的他,這回不是冷笑,而是一道很暖和的笑容對著他說:「燮兒,同這尹先生走吧。」

「嬤嬤……」

「嬤嬤閱人無數,尹先生是不錯的男人,隨他你會過得好。」

後來他真的裹著棉被大哭了起來,事到如今,他終於知道為何女人的規矩會那麼定,又是為何他的兄弟會一個一個離開真意樓,尋求更好的生活。

他離開時,女人沒有出門與他道別,但他曉得女人肯定在某處看著他。

他挽著尹斗俊的手臂,走在街上,突然問了一句:「斗俊,嬤嬤賣你多少錢?」

尹斗俊搖著頭笑答:「嬤嬤沒開價,但她懇求我讓你自由生活。」

於是他又轉回過頭看著那人來人往的真意樓,他忽然發現,真意樓不是聲色場所,而是收容沒人要的孩子然替孩子帶來幸福的場所。

多年後,他才知道女人真的沒有看錯人,尹斗俊是個不錯的男人。

每當經過真意樓的店家前,他總會不禁抬頭觀望。

天空似乎有著一縷白煙,稍縱即逝。






全文完。


 

以為可能只會寫一回斗燮...結果因為好奇他們賣屁股的樣子...所以我就...(羞)

還是希望大家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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