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湖這件事情他沒跟誰說,可國師一見他溼著身子像個失智老人一樣回到殿裡來,不用刻意的猜想也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當然國師是苦口婆心,還告訴他,皇上有意將朝權分散一些給他,言下之意,就是要讓他代替皇上上早朝,做皇上不想做但卻必須做的事情。那麼皇上幹啥去了?國師告訴他,當然是寵愛宅男女神去。

於是,他不禁的覺得這趟的穿越不過是讓他換了一個老闆而已,只是這回的比較難以搞定,因為另一個他生性暴戾,動不動就搞凌遲砍頭這套,雖然他也想死一死看看能不能再回到他的故鄉,不過要死他想選擇比較快速且沒啥痛苦的死,不想被凌遲。

既然要他當另一個假皇帝來忙這些真皇帝不愛忙的事情,國師當然也替他安排了另一個大殿,能讓他一個人好好休息,好好想想朝政的事務。只是,後來他才發現國師如此費心的安排並不單純,尤其處心積慮要讓他趕緊接手的目地一點也不純粹。

國師細語的對他道,怎麼暗殺真皇帝這一事,待朝臣大官討論完後,再與他談談。

他一個人被留在殿內,總覺得這一切的故事發展完全就是狗血。若他真有拿刀砍死一個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人的膽量,他又怎麼會當初無法抗壓而選擇去跳樓呢?

他輕笑一聲,與其參與那種他根本辦不到的事情,他不如多去想想還有哪種死法比較能夠讓他穿越回現代。古代不適合他這種只想安逸過日子的人,什麼爭權奪位,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他只要有固定的薪水,然後可以養活他自己,也能夠養的起老婆孩子,他的一生便也沒什麼多餘的渴求。

當然,若是能順便將那宅男女神一同帶走,他倒也沒有其他顧慮了。

待下人為他準備好中膳,他換了衣服,自己一人便在大殿內吃了起來。沒有人陪他,也沒有人與他說話,吃完後他也就爬了上床,忽覺疲憊,沒幾會就睡了過去。

只是熟睡的時間並不長,他感覺自己好不容易適應了這硬邦邦的床板與枕頭,結果卻又被下人趕著醒來,說是皇上傳喚他,有事要與他談談。

他不知道皇上猴急些什麼,就算他是個替身,也得留一個小時讓人好好午睡吧?

「我馬上過去。」他不耐煩的說。

他前來皇上的書房,入內時第一眼並不是看向皇上,而是不小心的瞧了一眼側躺在貴妃椅上的梁耀燮。被子沒將身子完全蓋住,露出了小肩與背影,那背影說多無奈就有多無奈,已不比早上的巧遇,梁耀燮的氣息很輕,就像是死了一樣的無聲無息。背上的痕跡歷歷在目,彷彿方才他還未來時,梁耀燮已經歷了一場嚴刑拷打。

「你往哪看?」皇上道。

他的眼神回過頭看著另一個自己,便道:「沒什麼,只是覺得那張貴妃椅滿漂亮的。」

「你確定你看的是那張椅?」皇上不懷好意的說。

也真是奇怪,若宅男女神不想分別人看,那也不用時時刻刻就把人綁在身邊,應該要金屋藏嬌吧?而且到底是為什麼要用那種變態手段逼迫宅男女神?

「不然勒?」他攤手道。

皇上僅是輕笑一聲,走過梁耀燮的身邊,緩緩將被子拉上,掩蓋住那滿是紅紅紫紫的背影。

「朕有事必須交代你。」

他跟在另一個自己的身後,拿過那人朝他丟來的奏摺,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機密文件,從頭至尾的全數講了一便,什麼是什麼,什麼不是什麼,什麼東西不能搞成什麼,什麼東西又該與什麼配合。他有一種想破口大罵的衝動,但是他忍了下來,說服自己,將另一個自己當作老闆看。

「搞清楚沒有?」皇上問。

他抱著那堆文件,勉強點頭,「大概了解。」

皇上露出像是嘲笑的他的表情,他從來就不知道自己會有這種神情,看的他就想一拳朝自己的臉上揍。

做人實在要謙虛,沒必要用那種臉端看能力比自己低的人吧。

後來那些文件通通被下人拿回他的大殿裡,他與皇上在書房裡周旋了一會,確定沒事可交代以後,皇上便放他人,只不過待他走出大門時,卻又被叫了回來。

「還有一件事情。」

他悶不吭聲,只覺眼前這人很煩。

「後宮的嬪妃隨你挑。」還真沒想到有皇上能夠做的那麼慷慨,連老婆都能外借給人。可皇上接續又對他道:「但只有一個人不行。」

他自然知道那人是誰,便是躺在貴妃椅上遲遲沒轉過身的人兒。

「你可以走了。」

他轉身就走,一秒也不想留。

如果要他加入朝臣所謂的刺殺計畫,他想,動機可能只有一個,就是他想讓梁耀燮自由,去哪都好,就是別再留於宮中。

只可惜他什麼也做不好,那又該如何救人還得顧著姿勢要好看?

笑話一樁,想想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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