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秀每天就忙著工作,與沈昌珉或鄭允浩都會至惠民署幫忙。金俊秀本來就平易近人,與人民相處起來也馬上就熟絡了。他總不吝嗇的給予人民許多幫助,有時與沈昌珉出去街上還能無償取得一些零嘴。金俊秀雖然都不好意思收,可因是病患的心意,他也不好拒絕。當然,他總會將這些東西帶回內醫院,或者分給皇上及金戚雲。不過自己比較喜愛的,他最後還是會偷偷的留給朴有天。

金俊秀到了進太子殿的值勤時間,他緩緩的走近太子殿,然而來到朴有天臥房。

「太子,您看。」金俊秀笑嘻嘻的將放在身後的寶貝拿了出來,「糖葫蘆。」

朴有天看見那甜食,臉上就笑了起來。其實他這人也頗愛糖葫蘆的味,每次出宮都會去買幾支嚐嚐,當然也會買回宮一支給金俊秀,這回卻反了過來,換金俊秀帶回了糖葫蘆給他。

「小的記得您也愛吃這個,今日出宮給人民發藥時,人民無償贈送的。」金俊秀嘴上笑的甜,感覺像是得了什麼好東西一樣。就只是支糖葫蘆,他也能覺得心滿意足。而令他覺得窩心的,便是他記得他喜歡糖葫蘆。

金俊秀遞給了朴有天,朴有天沒將拿著那糖葫蘆,而是連同金俊秀的手也拉了過來。他握著金俊秀那拿著糖葫蘆的手腕,一手摟著金俊秀的腰,兩人雙眸便看著對方,從對方的眼簾裡也能看見彼此,這樣的距離其實不陌生,只是金俊秀不免還是會覺羞澀,而趕緊退後一步。他退一步,朴有天就又前進一步。金俊秀想抽出自己的手腕,可是徒勞。朴有天將金俊秀的手拉過,然而舔了一下那糖葫蘆外裹著的糖漿,然而又面對著金俊秀。

「太子,您要吃就拿去呀。」金俊秀似乎不明白為何朴有天要這般玩弄。

可朴有天並沒打算就直接的放過金俊秀,他將金俊秀壓上了牆,那厚唇就吻上了金俊秀。他吐著剛剛舔了糖葫蘆的舌,金俊秀碰上他那舌後,便覺有甜味,於是也有些享受的閉上眼,索著朴有天那甜味。他們這吻是越吻越烈,金俊秀手上幾乎都快無力拿那糖葫蘆,於是趕緊推著朴有天的身子。

「等……有天您等等。」金俊秀用著那被吻紅的唇說著。朴有天不捨的離開,然而看著金俊秀,「怎麼了?」

「小的快拿不住糖葫蘆了,您趕緊將他吃了吧。」金俊秀將糖葫蘆拿至他面前,最後朴有天也笑著便收下了。朴有天吃著糖葫蘆,然而坐上寶椅,感覺像沒長大小孩一樣,還真認真的啃了起來。一旁的金俊秀不禁的笑了出聲。

「你笑什麼?」朴有天抬頭看著他問。

「您這樣好像長不大的小孩呀,很認真的吃著。」

朴有天聽了這話,便說:「我當它是你,啃著呢。」

這話金俊秀聽了滿臉通紅,有必要說起話來就這麼煽情嘛……。說起來,他與朴有天也在無發生肌膚之親,過了仲春也過了孟春,朴有天似乎是刻意沒向他要求,而他也因為工作繁忙,也忘了時間的流逝。不過既然朴有天沒要求,他也不會自找麻煩。

「俊秀……。」

「嗯?」

「咱們今晚……」話都還沒說完,金俊秀就緊張了起來,「要不要留宿於此?」

金俊秀聽到這話,看著朴有天,臉上也笑了開來,「好的。」

老實說,朴有天的床躺久了之後,他回到內醫院有時還會眷戀著呢。可因為自己沒什麼名分,常宿於太子殿怕惹人有話可說,還是謹慎點比較好。朴有天聽見金俊秀答應的這麼爽快,他吃了最後一顆糖葫蘆,含著說:「你真不怕我對你上下其手?」

「都過兩個月了,您要真想下手,早就下了。」

看來金俊秀也發現他的刻意迴避。他害怕如果自己要了金俊秀,隔日又會礙於他工作,對於金俊秀的身體也是負擔,於是這需求他不會隨意的開口。金俊秀似乎明白朴有天的隱忍,他低了身子在朴有天耳邊輕聲的說:「如果您想要,小的後日可以的。」

朴有天聽到這話,便抬眼看著金俊秀。他忽然覺得金俊秀如神一般的大愛,他手裡握著籤子,然而就抱住了金俊秀,他的頭就靠在金俊秀小腹上,聞著金俊秀身上淡淡的藥香,他真想就這麼把金俊秀綁在自己身邊,與他寸步不離。

金俊秀低著頭溫柔看著他的笑著。只要對像是朴有天,他不是一個容易拒絕他的人。他甚至願意接納朴有天所有的一切。事物所生頭疼,或者身分所要承受的負擔,他都願意在一旁與他分擔著。當然,他自然是不會拒絕朴有天想要他的事兒。

然而金俊秀蹲了下身,便跟朴有天說:「今晚,請您等小的回來。」

朴有天摸著他的臉頰,然而笑著說:「好,我等。」

他們需要的不是什麼尊貴的名利,或者榮華富貴,只需要有著對方的相伴,他們也別無所求了。



金俊秀在藥房裡煎著宮廷裡病人所需的藥,這時身後突然出現了一位醫女,點了一下他的肩膀。

「金醫官,能麻煩您幫我抓這些安胎藥嗎?」

金俊秀接過了藥單,看了一下也就答應了,「好,我等等幫您抓。」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問:「誰有喜了?」

醫女頓了一下,便回:「四王爺的妃子。」

「原來如此。」金俊秀笑著說。

金俊秀聽到這樣的消息也挺高興的,又多了一個小生命,他得小心別把藥給抓錯了。身後的醫女說還有事要忙,於是就先離開了藥房。金俊秀也無多心,他只顧慮著眼前這幾壺正在煎的藥,沒留人。可人一走之後,鄭允浩就進來了。

「俊秀,那醫女讓你做了什麼嗎?」

金俊秀扇子搧著底下的火,「她讓我替他抓些安胎藥,順便煎藥。」

鄭允浩點點頭,又問:「誰有喜?」

「四王爺的妃子。」

四王爺……?

這幾日便是他在擔當王爺的身子,怎沒聽說四王爺的妃子有喜了?鄭允浩直覺事有蹊翹,於是也從身後的櫃子上拿了扇子一起幫忙控制火侯。

「你沒事啊?」金俊秀看了他一眼問。

「沒什麼事,你這麼多壺,我幫你負責幾個。」

「謝你了。」金俊秀笑著回。

於是兩人聊起了最近的事情,從病情聊到個人私事,然而才發覺原來金在中與鄭允浩也進展到他與朴有天一樣的關係了。他們有些害羞的聊著,手裡也不忘的忙。等藥煎的差不多後,金俊秀便將藥依依的倒進碗裡。剛好全都倒好後,那醫女便準時的進來藥房領藥。金俊秀看見了他,就將他的那一份端給他,「小心拿喔。」

「多謝金醫官。」

「沒事沒事。」金俊秀笑著說。

一旁的鄭允浩看著那醫女的臉色,總低著頭不敢與人相見,他心裡就覺得似乎有問題。爾後金俊秀也端著藥送藥去,鄭允浩看著那些仍放在壺裡的藥渣,他拿了一張紙,便特別將醫女那壺的藥渣留了下來,包進紙裡,然而帶走。



金俊秀昨夜睡在太子殿裡,他一樣一早比朴有天早起,然而趕緊穿上衣裳就去了內醫院,一旁的熙智還貼心的替他準備了早膳,好讓他食用完再去工作。

「謝謝您。」金俊秀向熙智欠了身道謝。

熙智其實明白最近大家可都防範的緊,可口風又得閉緊,不得讓金俊秀他們正在防什麼事。朴有天特別交代,無論日子過多久,心不能鬆懈,得按照他所說的做。於是他還特地去拜託金在中早些起來替金俊秀準備膳食。金在中當然不覺得有什麼,就算不準備金俊秀的,他也是得準備鄭允浩的。

熙智看著金俊秀靜靜的吃著早膳,心裡不免覺得有些感傷。他還真不願見朴有天與金俊秀談個感情談這麼苦,他常想,要是他們倆生長在平凡的家庭裡,是不是會順遂許多?不能保證一定順,可總比現在來的平緩的多。

金俊秀享用完後,便想拿著這些碗盤出去,熙智就阻擋了下來,「小的來就好。」

「可我常麻煩您啊。」

「不麻煩的,您去忙吧,金醫官。」熙智笑著說。

他能盡的力氣,也只有這麼一點了。金俊秀感激不盡的也就加快腳步的離開太子殿了。他走進內醫院,眼前的情景讓他有些的不敢相信。內醫院滿是內懲院的人,他們那些獄卒像是找著什麼,翻箱倒櫃將內醫院搞得烏煙瘴氣。

「金俊秀在哪!」獄士官喊出了這名,金俊秀聽見後,內心震撼了幾下。

與我相關……?

「小的在此。」他於獄士官身後小聲的說。

「金醫官,您被控意圖謀殺太子妃剛懷胎不久的胎兒,為審一事,請您務必配合。」

獄士官沒了方才的氣勢,看見了金俊秀邊低聲下氣了起來。宮廷之人受於金俊秀幫助的人,上及皇帝,下及宮女太監,各個位階都有。而獄士官也曾受助於金俊秀,自然不敢大聲。可他又因自己事務關係,不得不抓金俊秀去問案。金俊秀是皺起了眉頭,他想,意圖謀害太子妃……?可怎麼他都不曉得太子妃懷孕了,問題是……朴有天從未碰過太子妃,怎可能一時間懷起孕了?沈昌珉站在不遠之處聽到這話,臉上沒多餘的表情。一旁的鄭允浩聽了,細聲的向沈昌珉與金在中說:「我懷疑…與那位醫女有關。」

沈昌珉犀利的看著內醫院的每個人,於是望見了那位醫女,雖與他沒見過面,可沈昌珉一看便知曉是那人,「是她嗎?」

鄭允浩往那方向看過去,眾人之中就他低著頭,像是怕認出來一樣。

「沒錯。」

金在中也望了過去,「是曹醫女。」他確定的說。

沈昌珉冷笑了一下,「看來事情好玩了。」

金俊秀最後也妥協了獄士官,然而被帶走了。縱使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可現多說也無益。金戚雲曾告訴他,遇到宮廷之事,就閉上嘴,言多必失。能做的便是靜觀其變,若真是自己的錯那麼就承認,如不是自己的錯就否認。事實總勝於雄辯,手下會見真章。

但在他走過了太子殿,他不禁的望了裡邊一眼。有天……我怎麼覺得有不好的預感?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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