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俊秀總覺事發突然,而他也只是低著頭隨獄士官來到了他從未踏進的朝廷上。走進朝廷裡,他就只是低著頭,不敢抬頭望。雙腳跪地,那鳳眼就直愣的看著地板。

「金醫官,你可否知曉朕要問你什麼?」

金俊秀被這問話拉了回神,於是才漸漸的仰起頭看著皇上,然而見著了一旁的金戚雲,眼眶裡的眼淚就想奪眶而出。但他的視線又移轉了目標,看見了他熟悉的身影,朴有天。而朴有天臉上看起來相當的不悅,不知是因被迫早起還是因為得知金俊秀這事兒。

「小的……不明白。」金俊秀聲音顫抖的回。

「你被控意謀殺害太子妃肚裡的孩子,真有此事?」皇上皺起了眉頭問,但他心裡當然也疼著。

人好好的沒事竟會被上奏與金俊秀相關的文案,內心當然是忐忑,也是不安。一旁的皇后冷眼的看著金俊秀,然而在皇上問完後馬上又接了下去:「這麼說吧,昨日的太子妃的安太藥是金醫官你負責的吧,太子妃喝下後便流了胎,你是否在藥裡動了手腳?」

這字字句句讓金俊秀聽了一半的命就沒了。自己不可能做出這麼不道德的事情,更加不會抓錯藥啊!重點是,他抓藥的對象不是四王爺的妃子嗎?

「不,小的幫那位……」金俊秀頓了一下,醫女?

「是一位醫女讓小的替四王爺的妃子抓藥的,怎麼會與太子妃相關?」

他心裡不禁的懷疑,怎麼這整件事情與事實有出入?他皺著眉,頭又低下的思考著。自己彷彿是被陷害了一樣。朴有天只是面無表情的聽著這一句的你來我往,而一句話也沒說。皇后是聽了金俊秀這回話,似乎不滿,於是怒斥,「大膽!藥明是你一手抓的,此時你又想賴帳!」

「小的不是替太子妃煎藥!」金俊秀內心也火了起來,明明那位醫女就是說四王爺的妃子啊!

一旁的金戚雲看見了金俊秀這般的回話,不免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不過心想,皇上與朴有天會保著他,也許這般的氣勢還能抵制皇后一下也不一定。

皇上實在看不下,於是說:「傳曹醫女。」

這時的朴有天皺了一下眉頭。傳曹醫女進來似乎對金俊秀不利。曹醫女一進朝廷,便跪在金俊秀身旁,皇上又問:「你讓金醫官抓的藥,是給予太子妃的嗎?」

「是。」曹醫女低著頭回。

「不是!你明說是四王爺的妃子!」金俊秀幾乎是想站起身揍人,怎就不見女人變得如此之快的?

「不,小的確實是說太子妃。而你怎不懷疑你有可能將藥給抓錯了?」曹醫女也不甘示弱的回。

「不可能,抓錯藥豈不是害死人?」金俊秀一口回絕。

「太子妃的胎兒就是被你害死的。」

金俊秀一聽見這話,幾乎是回應不出話來。一來他不可能抓錯藥,二來……朴有天真的有與太子妃親近過?也許朴有天真有與太子妃親近,才讓太子妃懷有他的兒。可昨日明明就是按照著藥單上的藥認真的抓藥,他不可能會錯。再者,這位曹醫女就是跟自己說是替四王爺抓藥來著,怎麼現在整個風雲轉向了?

朴有天看著底下的金俊秀,他本想開口說,自己並未碰過太子妃,可朝廷眾臣接在場,這讓他呼之欲出的話又活生生的吞回了肚子裡。他頭緩緩轉向看著皇后,那臉上得意的笑容,讓朴有天明白,其實這些計謀與皇后絕對有關係。他又再次將視線轉回,看著金俊秀。既然他未碰過太子妃的事實不能說,他也只能想辦法替金俊秀舉證了。

「曹醫女。」朴有天那凜冽的眼神看著曹醫女,似乎有種想殺人的衝動,「你託付金醫官煎藥時是否有他人在場?」

「無。」曹醫女說。

「既然無你如何證明你跟金醫官所說的話無誤?也許你真的是說替四王爺的妃子煎藥也不一定。」朴有天算有耐性的看著曹醫女,等著下文。

「小的……」曹醫女說不出話,抬起頭就無助的看著皇后。

「是不是口誤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妃已流了胎。」皇后看著朴有天說。朴有天咋舌,一手撐著太陽穴的方位,不屑的看著皇后與太子妃,「文案上說意圖殺害太子妃之胎兒,既然連對象是誰都弄不清楚,這案怎麼審?」法理上有講求的道理,訴狀裡的聲明也須明確也才審的下。既然第一個殺害的對象都弄不清了,如何審視?

皇后沉默著,沒有回應。朴有天看著皇上與金戚雲,然而回過頭看著金俊秀,說起話來,「曹醫女,既然沒人能證明你是否口誤,這般的含血噴人是不對的,況且明明太子妃之安胎藥由你負責,你怎麼卻賴給了金醫官?」

「小的……」朴有天不給回話,又沉著音說:「我不想聽你的藉口,既然胎兒已流,此兒的命你也得負一半之責。」

皇后手頭握的是緊,幾乎是怒吼了起來:「本宮的寶孫都流了!還在這庭上講什麼法!既然藥事金醫官所抓,他就得一命還一命!應當就地正法!」

金俊秀幾乎是瞪大了眼看著皇后這激動的行為,當他想開口說話時,朴有天便搶先了幾拍說話:「事實不清,娘娘豈可不分皂白就予判罪。」

「可都出人命了!等什麼!」皇后看著朴有天罵了回去。

「為什麼不能等?抓出真正的元兇給予懲戒對於已在天的兒才對得起不是?」朴有天說的像是不是失了自己的兒一樣的輕鬆。

「寶孫是你的兒啊!」

朴有天挑了一下眉,看著皇后,「您確定……是我的兒嗎?」那『兒』字被刻意的加重,皇后也霎時的語塞。

一旁的太子妃見皇后已沒能在攻擊,他就想替皇后出擊,便說:「肯定是金醫官陷害嬪妃的。」

皇上這時也看著太子妃,然而問:「此話怎說?嬪宮與金醫官有過節?」

「那麼嬪宮告訴我吧,金醫官是基於何種理由殺害嬪宮肚子裡的兒?」朴有天又加了一句。太子妃本想逞一時之快,就說金醫官就奢望著他這位置。可這麼說也不對,這樣一來朴有天便會失了這朝野的信心,他不應當這麼回。朴有天看太子妃回不出,然而笑著說:「也許是曹醫女下的藥也不一定。」

曹醫女聽見這話,便抬起眼看著朴有天那得意的笑容。好個將矛頭標的完全的轉換,讓這整件事情當場的人都相當霧裡看花。

這案就此卻步。

皇后這時後拉了皇上的手,「皇上,此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應當就地正法!即斬!」

金戚雲看著皇后,他早就明白皇后心底想些什麼,可這仇卻報在金俊秀身上,讓金戚雲心有所不忍。皇上是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於是說:「太子說的也無誤,事情終得查清楚才能定罪。」

「可皇上……」

「再審!人先押入大牢!」

這也是最佳的辦法了,至少在牢裡還能保住金俊秀的命。等些日子整件事情查清後,便可再審,那麼那時金俊秀得以出獄,免受苦了。

皇后聽見這話,臉上是無奈,但卻也只能接受。皇上的命令終究為大,他想保的人他事不可能輕易的剷除的,這點他很明白。於是在金俊秀起身要被獄士官架走時,臨走前,他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朴有天。他還真不曉得……自己這熱心助人的行為竟會遭來不測。甚至差點沒了命。要非皇上與朴有天保著他,也許今日便會是他的忌日也不一定。

在金俊秀要走時,金戚雲便趕緊往他方向跑過去。

「秀兒,你一定會沒事的。」金戚雲摸著金俊秀的臉說著。

那臉上說有多擔心就有多擔心,畢竟是自己的兒遇上了困難,讓他怎能不擔心?

「爹,我沒事的。我一定會找出證據。」金俊秀苦笑的說。

「你人都要入牢了,怎麼找?」

「外頭有人呢。」金俊秀勉強的擠出一抹微笑,這時的他讓金戚雲看著心疼,可這兒卻又是多麼的堅強。

獄士官打斷了他們倆的對話,於是就架走了金俊秀。

身後的朴有天也走向前拍了金戚雲的肩,「放心吧,我會將所有事實查清楚,然而一網打盡。」

「什麼意思?」金戚雲對於『所有』這詞感到疑惑。

「總而言之,我會一次解決這所有的事情。」朴有天臉上說恐怖不恐怖,可內心那嗜血的性格被喚醒般的,無情。

語畢,朴有天也轉身就走了。

我說過了,若出了事情,我會大義滅親。

顯然皇后娘娘沒聽清楚。

莫怪我不重情。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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