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之時,他並不是在以往的小木屋裡。他疲憊的鳳眼左顧右盼,池子裡的熱水是舒緩了他不少痠痛,可他卻想不起自己為何會出現在朴有天的專屬浴池裡。待他身上漸漸有知覺以後,他才發現那雙環在他腰上的手。

「醒了?」

身後之人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內,他連回頭也沒有,僅是安靜地看著水面的自己,朦朧也狼狽。估計朴有天是趁他不醒人事之時將他給抱進浴池來,他想不起先前朴有天是如何對他欺凌,可他卻記得朴有天那張迫切要他承認自己愛他的臉龐。

他輕嘆口氣來,竟是不由自主地向後躺去,後腦勺便枕在朴有天的肩上。

朴有天稍稍愣了幾許,但手卻也將他環得緊,二人不語。直至下人端上一碗湯藥前來,他倆才緩緩分離。他在朴有天的眼裡下將那碗烏黑的藥給喝下肚來,除此之外,他也吃了幾口朴有天為他準備甜食。

待他為自己清洗完後,朴有天也將他扶上邊來,為他擦身著裝,低聲道:「今後你便與朕同住。」

他沒有異議,也懶得再向朴有天爭論什麼,現下的他只想停止他們之間的鬧劇,朴有天愛如何便如何,他順從便是。朴有天是扶著他的腰際一步步地將他摟回大殿內。他腳步些許踉蹌,可朴有天卻是耐心地攙扶他,將他帶至床邊來,讓他緩緩坐下。躺上床之前,朴有天還替他擰乾了紅髮,才任由他躺回床休息。

這張床他再熟悉不過了,是順手拉了棉被來,蓋上身後便閉上眼入睡。

朴有天僅是在旁看著人兒的睡顏,伸過手去又是替人兒將被子給蓋好,人才悄悄離去。

朴有天自是回至書房裡忙去,此時便來位訪客,那人不是誰,正是皇后。皇后的前來並無人事先在外稟報,好似是刻意所為。但皇后的出現並未驚動朴有天,就像是彼此早已習慣這般的往來似的,對於對方的出現感到自然。

「他在您房裡嗎?」皇后是溫柔地說道。

朴有天放下手中的筆,低聲點頭道:「是。」

「我可看看他嗎?」皇后似乎是好奇,未待朴有天允許,腳步就率先朝房裡走了過去。

朴有天並未拒絕,只跟在身後,與皇后一同走至臥房裡來。他倆的眼神皆是放在床上之人的身上,只見皇后輕輕走去,將金俊秀給看了仔細,嘴邊便是緩緩笑起,輕聲道:「您可折磨他了。」

皇后滿足了以後,便是退了床邊幾步,然而轉身又朝他說道:「很高興能見到他,可我也另外有事必須告訴您。」

他與皇后是走出了房外,回至書房裡,自是收起了笑容來。他見皇后臉色黯淡,也問:「何事?」

「我已懷上您的孩子。」皇后面容沉重地又說:「您的愛人知道以後,恐怕會傷心。」

朴有天對這樣的消息並不意外,為了大局著想,孩子的到來是必須的。這是統御北境的代價,也是當初說好的籌碼。如是想合併北境,那麼下一代的皇子必須流有北境人的血脈。他是答應,可也因此,苦了自己,也苦了嫁來宮廷裡的皇后。

「國家之事不需考慮他的感受。」朴有天沉穩地說。

皇后也無可奈何,嘆了幾口氣便道:「希望此娃是男孩,您答應過我,如此次任務完成,便可還我自由。」

「除了對那人兒以外,朕不曾失言。」朴有天自嘲地道。

皇后是笑了笑,但聲音仍是帶著憂愁,「咱們這場戲究竟要演多久呢?」

「龍子生下為止。」朴有天說道。

「您的感情怎麼辦?」皇后又是好奇地道。

朴有天是苦笑,「時間會處理。」

皇后欠了身後,自是離去。宮廷之內便是如此身不由己,縱然朴有天握有朝權,非代表他可為所欲為。該演的戲還是得演,一但龍子生下,那也表示朝野無法再逼迫他什麼,到那之時,皇后可以自由,而他也能依舊將金俊秀給綑在身邊。

他緩緩地走回房間裡來,身過大掌輕輕撥開落在金俊秀臉上的紅髮。

不迷人的臉蛋,也不討喜的個性,但他偏偏就好這味,欺負至哭也在所不惜。只是,他倆如要有場結局,他終究還是得向金俊秀坦承他在背地裡為他做了多少好事。

他彎身下去又再金俊秀的頸上落下一吻,是恨是愛,對他而言都已無所謂。他愛他,便已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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