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朴有天主動提起了返鄉的承諾,他日日夜夜都睡不著覺,性子也耐不住,成天就吵著朴有天這趟行程何時出發。朴有天對他也特有耐性,若是一般人照三餐都纏著朴有天吵著同樣一件事情,下場大概就是屍首分離。

就在他打算放棄糾纏朴有天之際,朴有天竟是在夜裡告訴他,明天即將啟程前往西域。那夜他是高興地睡不著覺,隔天在馬車上他便耐不住疲憊,靠上朴有天寬肩很自然地入睡。

朴有天瞥過眼瞧著他的臉蛋,臉上自是輕笑一聲,心想,這人兒還真意外地信任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被惡整一翻。也好險,他並非如此黑心腸,此次的返鄉便是要讓金俊秀安心,已時隔許久,想必金俊秀甚是懷念西域的日子。

這趟旅途至少要三天,日夜舟車勞頓,就連他自己也不禁覺得累,總是在客棧裡摟著人兒入睡。待三天過後,馬車緩緩駛入城裡,金俊秀是拉開了窗簾來,就朝著外頭猛瞧。如今城內已修復了大半,他看得有些吃驚,也對於朴有天的用心感到慰藉。

果然朴有天並不是什麼特壞的人,只是心口容易不一,又愛威脅他。

他的臉上漸漸笑起,記憶不禁回至他進書房偷看朴有天的奏摺的那時。那次,朴有天遲遲不讓他瞧西域的奏摺,還將他在書房內吃乾抹淨,他當下可真恨死了朴有天。可誰知,原來奏摺裡他最想知道的細項全反映在他眼前,縱然景像有些不同,但也相去不遠了。

「你怎麼當初不告訴我,你對西域做了這麼多事。」他輕聲地說。

朴有天的眼神也瞧著外頭,低聲笑道:「朕想知道要,自己必須多壞,才能讓你屈服。」

這什麼奇怪的劣根性?他是不禁嗤之以鼻。

只是,若照朴有天這邏輯來說,與他分隔兩地的崔珉豪應該也平安無事吧?可惜他不敢過問,只怕朴有天給他一個恐怖的答案。

就當馬車將他倆載進西域的宮廷裡時,金俊秀早已等不及地逕自跳下馬車,眼見自己的親人就在前方等自己,他是高興地奔了過去,一把就抱住了爹、娘與小霞。在後方的朴有天是不疾不徐,但他的樣子並非游刃有餘,似乎對這樣的場合說不上熟悉。

自幼他的雙親便因權力鬥爭而喪失性命,無依無靠的他也只能靠著謀略與鬥智搶回寶座,故對他而言,家庭團圓等字眼自是不存在於他的辭海中。看著金俊秀高興的樣子,他自然也是開心,但要他在此氛圍下久留,他不免覺得不舒服。

於是他僅是前來打聲招呼,便道:「朕今晚就不打擾你們團圓,五日後再來接你。」

金俊秀是疑惑了一會,「你要去哪?」

「朕有要事處理,若有事情找朕,派下人通知即可。」朴有天說完話後,拂袖也離去。

金俊秀本想叫住他,可卻又開不了口。在如此又驚又喜,又是不捨朴有天背影的情況下,他不知自己該如何做決定。但顯然的,他的家人老早替他安排好今晚的晚宴,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訴說,沒幾會,他便也忘卻了朴有天的暫別。

然而就在今晚,他不知喝下多少黃湯,幾乎是開心地放縱自己一晚,也不懂節制。就連晚間他都必須由兩三人將他給扶回房來,他才得以順利地躺上床去。他聞著自己房內的氣味,甚是懷念,與以往並無多大的差別。

他看著天花板,嘴角是不禁的上揚。然而當他轉過身想狠狠抱住為他付出一切的男人時,才發現男人並不在他身邊。

他有些嘲笑自己犯的錯誤,縱然先前對朴有天是恨多於愛,但誰也沒想到,恨意之下也能培養習慣。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東西可依靠,腰上也無人環抱,他煞是睡不著覺。於是在視線稍微清醒以後,他真派了下人通知朴有天,限時到他的房裡報到。

這時的朴有天也才剛與地方官用完膳而已,便接到了金俊秀傳來的通知,即便他認為是種胡鬧,他也卻縱容了金俊秀的任性。

於是他在夜裡乘著馬車進西域的宮廷裡來,沒幾下子便找到了金俊秀的臥房,也無客氣地開門而入,看著在床上時時打滾的金俊秀。

金俊秀的臉蛋在殘燭底下是顯得紅潤,那頭亂髮也讓金俊秀顯的天真,好似不知自己即將引狼入室。

「找朕何事?」朴有天走近床邊,垂頭看著他笑問。

金俊秀不知刻意還是無意,竟在他面前舔了紅唇,俏皮地說:「既然你來了,就有獎勵。」

朴有天挑了眉來,輕笑,「何時輪到你來給朕獎勵?」

金俊秀因醉意未退,說起話來也變得煽情,「不想就拉倒囉……。」

朴有天拿他沒轍,最終還是退去了外衣,躺上了金俊秀的小床來。

只見金俊秀就像一隻小貓,抱住了朴有天便是一陣狂蹭,好似特想念朴有天的味道。

「你這小傢伙……。」朴有天低聲說。

金俊秀抬起氤氳的鳳眼來,看著朴有天道:「我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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