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待午時過後,九九便率先將楚焉鬆綁,然而扛著男人至床,還特別好心地擦去男人身上的汗水,才將棉被予以蓋上。他本想就此離去,可不知為何,已走至房門口的他卻又是折返了回來,看著在床上縮成一團的楚焉,心底總不是好滋味。

大概又是因為想起九六的原故,他竟是自己掀開棉被來,無留情地將楚焉往床裡邊推去,空出來的位置,他便是填補上去。楚焉似是感受到少年的大膽與允許,自是沒有客氣,就將少年給抱入懷裡。

九九很安分,就算楚焉的味道讓他極其難受,可至少也有了相當的進步,味道已不如第一次聞見時那樣想吐。他緩緩眨著眼就盯著楚焉的面容瞧,這男人即使是憔悴的可以,但那俊容卻仍是不打折扣,他想這也是為何諸多女人會自動投懷送抱的主要原因。只是,為何男人的心會如此冰冷?竟會對剛嫁進來的小妾不聞不問,就算知道紫軒已被害的僅剩了半條命,男人也僅是任其自生自滅。

果然人不可貌相,長這樣的面孔,實在讓人難以想像男人的心可能比這三隻肥蟲的顏色還黑。怪不得會被人下蠱復仇!

有時他也會想嘲諷男人幾番,就如當初與九六一樣,相互虧損已是不可或缺的家常便飯。可他最後仍是抑制嘲笑楚焉的慾望,畢竟這人是楚焉,那人是九六,完全不可比附援引。

男人似乎睡去了,他竟也受感染,緩緩地閉上眼,兩人就這麼睡過一整個下午。

在夜晚降落之前,九九是率先睜開了眼,楚焉依舊摟著他沉睡,他也不管會不會吵醒男人,便自己轉過身看向不遠處的圓桌。他有點餓,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他便也掙脫楚焉的束縛,下了床去麻煩管家準備膳食,還特別要求給自己一份烤雞腿,就當是犒賞在淵玄樓內耗上一天的自己。

楚文郎才剛邁出步伐而已,沒幾會則又折返回至九九面前,似是有話想說,九九也無催趕,就等著楚文郎開口。

「堡主從來沒允許過人與他同床過夜。」楚文郎輕聲說:「就算當天被寵幸的妻妾,完事後也必須離開淵玄樓。」

他挑了眉,不明白楚文郎為何突然告訴他這些。

「堡主對你……很特別。」楚文郎面容似是哀傷,像是說不出感慨。

從來就不笨的九九,自是讀懂了楚文郎想傳達給他的訊息。可當下的他無話可說,他總不能告訴楚文郎,其實楚焉對他並不特別,而是因他身上的血,才會做出有別於以往的舉動。看來楚文郎真的不曉得楚焉中毒一事,他也不敢擅自脫口而出。他依稀記得楚焉告訴他,知道他中毒的人幾乎都死了,他不敢問是過失致死抑或被蓄意殺害,但若能守住這個秘密,也同是擔保一人的性命避免枉死。

他瞧著楚文郎遠去的背影,也揉了揉鼻頭返身回楚焉的臥房裡來。

他坐在椅上看著男人的睡顏,才清楚這人的面容實在騙很大,不僅女人傾倒在他褲下,就連男人也願意為他褪下褲子,只為滿足於他。

他喝了口茶,不久膳食便送至樓內的飯廳。他前去端了一盤甜點至楚焉的寢室來,便至床邊輕輕搖了楚焉的肩膀。

「堡主,該吃晚膳了。」

其實楚焉老早在少年從他懷中掙脫時就醒了,他還以為少年會就這麼拋下他而去,沒想到不僅人沒走,還替他準備了晚膳過來。這是第二次少年為他折返回來,下午時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在蠱毒退卻以後,少年會自己鑽進他的懷中,用氣息安撫他。可少年很明顯不是想討好他,似乎就僅是放不下他。

「堡主--」

「聽見了。」男人先說卻未先睜眼。

「那還不起來。」少年也沒好脾氣地回。

楚焉輕嘆口氣,又見九九道:「甜點我放在桌上,你起來時可以吃,我先去吃晚膳了。」

「回去吃?」

「在這吃。」九九答。

楚焉聞言,也僅是慢慢起身,九九沒管,就前去樓內的飯聽,自己率先扒飯吃。他早餓壞了,午時他也沒多吃什麼就前來向楚焉餵血,現在既然楚焉已好了大半,他也不再折騰自己,夾了他特別要求的烤雞腿,便吃了起來。楚焉也沒怠慢多久,沒一會也見著他前來飯廳,如往常地坐上九九身邊的位置。

「明天回藥王谷。」楚焉低聲說。

九九雙眼雪亮,「什麼時候出發?」

楚焉笑得有些詭異,「午時過後。」

「為什麼?不能早上就走嗎?」

「因為今晚我要你留下來服侍我。」

少年嘴中的雞腿骨忘了吐,眼神霎是冷冰冰地與楚焉相望。

「你答應我的。」楚焉提醒道。

九九也沒有回話,便自己夾菜自己吃。反正就屁股疼疼而已,他還不能忍嗎?況且現在的他也有了自癒能力,第二天過後大概也不需擔心會有難以下床的情形。只是被楚焉這麼預告,他的屁股幾乎是涼了大半,臉色難堪。

「我這回不會弄疼你的。」男人溫柔地笑道。

他才不信這套,男人之間發生關係本來就違背自然定律,他的屁股可跟女人不同,他的可是旱道,女人是水道,且經過前兩次經歷後,他怎麼也不會相信楚焉說的話。不過約定就是約定,只要撐過今晚,明日就可回至藥王谷了。

就在楚焉的安排底下,他被迫在淵玄樓內淨身。又見楚焉向管家討了幾瓶春藥,他只敢背對著楚文郎洗身子,壓根不敢與楚文郎對看。他想,管家的心情大概很是複雜,而他也是,尤其在知道楚文郎對楚焉懷著那非純粹主僕的情懷以後,他更是不知如何面對。

但又能如何,為了達成目地,他沒有太多的選擇。

他梳洗完身子後便坐於床上,楚焉遞給他春藥要他喝下,他也沒猶豫,一口飲下。只是藥效似乎對他沒有影響,就連楚焉淨身完準備欺負他時,他那兒仍是一點反應也無。

「真是有趣。」楚焉挑眉說道。

他也覺得奇怪,專門製藥的承天堡,怎麼這春藥對他沒有效果?不待楚焉的指示,他又喝下一瓶,結果仍是依舊。

楚焉是好奇地看著少年,最後也沒要他再喝,只欺上少年去,輕聲說:「看來只能挑逗你了。」

原本還不覺如何的他,聽見這話,臉上是紅了大半。只見楚焉的大掌俐落地探進他腿間內,不同於以往的粗暴,他才知道原來做那樣的事情,其實也可以很舒服。

不過讓他覺得最特別的,是最後楚焉給他的吻。他這時才明白,接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酥酥軟軟,難以言喻的感受不禁湧上心頭。九六曾告訴他,當你喜歡一個人時,你會想吻他,也會想好好待他,一點都捨不得人兒疼。

他些許喘著氣地看著楚焉,不禁蹙了眉頭。若九六說的是真的,那麼他之於楚焉,又算是什麼?

少年難為地紅了臉,無所適從,竟道:「我先回房了。」

男人有些意外,沒順少年,只道:「留下。」

他心情複雜,最後也拉了棉被,背對著楚焉,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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