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他所想,媒體成功地帶起了風向,下標還特別難聽,貌似質疑他與崔珉豪是利用同性戀來炒作彼此的名氣,其實不過是把自己包裝成同性戀的異性戀。他這天上班自是沒少見異樣眼光,可他表現得很淡定,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地走進醫院來,還不經意撞見同是剛來執勤的崔珉恩。
「早安,大哥。」他打了個哈欠,隨興地問安。
崔珉恩瞄了他一眼,似乎想問點什麼,他便被突然冒出的鄭允浩給叫住了,「昌珉,你過來一下。」他與崔珉恩相互看了一眼,鄭允浩又補充道:「珉恩你也來。」
他們心中大概知道鄭允浩找他們所為何事,這次新聞版面占那麼大,估計對醫院的名譽也有點影響,況且炒作的次數過於頻繁,不免造成醫院的困擾,也容易誤導民眾,讓人以為華芳吃飽閒閒沒事做就整天養一群忙著談戀愛的年輕醫生。
「能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嗎?」鄭允浩劈頭就問。
崔珉恩自不知其中的緣由,但會被一同叫進來,大概是想透過他了解一下崔珉豪,究竟是經紀公司的炒作手段,還是有其他人暗地底操盤,不希望崔珉豪與沈昌珉的私事變成一道冷飯。
可不論為前者還是後者,華芳確實因崔珉豪與沈昌珉受到不小的衝擊,向來保守的華芳並不喜歡沾惹上所謂的花邊新聞,醫院本有他該保有的形象,如是不停與花邊新聞扯不清,恐怕也會令外人對於他們的專業性存有質疑。
這總歸是件雙面不討好的事情,而沈昌珉當初又是鄭允浩力保下來的,如今出了這些岔子,他被派來了解與收拾也屬應當。
沈昌珉似乎不曉得該如何表達起,他思索一會,便道:「姜敏秀與我爺爺可能有利益交換,說是把我搞臭,我爺爺會給她一筆錢,讓她的母親繼續在中央接受治療。」
鄭允浩與崔珉恩的臉上有著訝異,「你怎麼知道?」崔珉恩問。
「我麻煩珉正幫我查中央是否有姜敏秀以家屬身分留下的資料,今天他發給我了,她的母親叫張秀麗,目前因不明熱而住院,感染科也尚未找到他母親發燒的原因。」
沈昌珉停頓一會又道:「昨天他親完我時,也鄭重跟我道歉,她說她是逼不得已的,需要這筆錢,所以我想,也許我爺爺他們看她頗有姿色,又剛好她需要實習學分,所以就把她安排來我們這。」
鄭允浩聽完也是傻了,這年頭居然還有因為孫子不回家繼承而搞出這麼多事的家庭,但若這件事情屬實,那麼姜敏秀的事情他自是不能坐視不管。
「詳細情況我再問問敏秀。」鄭允浩也想了一會,便說:「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雖然這麼說不好,不過如果你與崔珉豪的關係會影響華芳的名譽,我恐怕得請你走路。」
鄭允浩的意思相當明白,若他與崔珉豪沒辦法解決這家族紛爭,而一直讓媒體利用崔珉豪的身分來放大檢視他們的關係,甚至再次影響華芳的名譽,那麼他在華芳的頭路也就不保了。
「雖然我連保你兩次,但有些問題不是逃避可以解決的,我希望你面對它。」
「嗯。」他欣然接受鄭允浩的最後通牒。
鄭允浩似是也有些不捨,可華芳既然要他解決,他也只能如此。
崔珉恩看著沈昌珉離去的背影,本要尾隨出門的他,卻也被鄭允浩叫住:「珉恩,最好也跟你弟弟溝通一下,是不是真的還要繼續待在演藝圈。」
他明白鄭允浩沒有惡意,會想讓他去勸退必然也有他的道理,但他從沒想過去插手誰的人生,就算現在崔珉豪與沈昌珉的感情確實存在可見的危機,他也沒有一絲想從旁協助的念頭。
也許他較無私心,也或許他看得比誰都輕,最終沈昌珉是否會淪為崔珉豪的過客,那也得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沈昌珉怎麼也沒料到媒體的報導會導致他的頭路不保,還以為只要把事情查清楚,順道安置好姜敏秀的母親,日子就可恢復平靜。可現在事情不僅牽扯自己的飯碗,也牽扯崔珉豪的星途,對此他相對沒有頭緒。
難不成他真得回中央?還是說讓崔珉豪別搞演藝事業了,回歸菜市場繼續做生意?他想,他不能替崔珉豪決定什麼,畢竟事情是因他而起,他只能替自己決定在華芳的去留。鄭允浩說得不錯,他遲早都要面對,但不應該在將身邊所有人一同賠下去後他才想著該怎麼面對。
他打起了精神來,仍是將心力放在工作上,反正眼前的事情要有個段落必然需要時間,他只能一步步來,待崔珉豪有時間與他坐下來討論後,再看看後續該如何動作比較好。
對於漫天的誹聞,沈昌珉本想等風浪退卻了再給崔珉豪一個解釋,興許他是累了,也或許是認為崔珉豪會選擇相信他,所以他才膽敢一直處於被動狀態。
不過,這次他錯估了崔珉豪的態度,事發三天後,崔珉豪便驅車南下,這天剛好是他值小夜的日子,待他回到家後,他便發現自己家中貌似有被整理過的痕跡,甚至有一道從浴室裡飄出的香氣,他看了看鞋櫃後,便確定這突如其來的人兒是誰了。
他不慌不亂地走進自己的房來,只見人兒下半身只圍著一條浴巾的背對著他,好似在研究手上的女僕圍兜該如何穿搭。他在門邊站了一會,沒意外的先是嚇傻了手上拿著圍裙的人兒,後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明知故問地問著人兒在幹嘛。
「你在幹嘛?怎不穿衣服?」
崔珉豪抹了一下自己有些溼露的頭髮,也特別沒情調地坦白說:「想說只穿圍兜兜來色誘你。」
「你突然想到喔?」他放好自己的背包,便是坐上床去,一身疲憊地靠上床頭,欣賞著崔珉豪的好身材。
崔珉豪也不害臊,同是拿著手上的圍裙盤腿坐上床來,輕聲說:「我想說,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都沒連絡我,是不是厭倦了我的身體。不過我二哥是有先跟我說個大概啦,所以我想你這邊可能壓力也很大,需要靜一靜。
「但是,我還是很怕你是不是真的對我沒興趣了,所以才趕快買個女僕圍裙來試試。」崔珉豪不太好意思地搔著腦袋說。
崔珉豪對他的體諒總是很即時,他感謝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還厭倦崔珉豪?別說身體了,他的胃老早被牢牢地圈住,他才是該怕自己會被厭倦的那一個人。
「我才怕你不要我。」他肺腑地說。
難得他的聲調如此輕柔卻又穩重,崔珉豪聽出了這幾天他的心力交瘁,便索性扔了自己的手上的圍裙,人便朝沈昌珉的方向爬了過去,沒多少功夫就成功鑽進了沈昌珉的懷中,像隻大無尾熊般,緊緊抱著沈昌珉一動也沒動。
「你這樣是什麼意思?」沈昌珉問。
「什麼什麼意思?」
「可以做嗎?」
「我都只穿這樣了,還用問嗎?」
沈昌珉臉上露出了笑容來,揉了揉崔珉豪的腦袋低聲說:「我先去洗澡吧,這樣比較乾淨。」
崔珉豪是放了人,自己則又撿起一旁的圍裙研究起來。待沈昌珉洗出來後,他已將那件圍裙給套上,彆扭地坐在床上感覺有些無所適從。
「穿這樣真的有辦法引起你的興致嗎?」崔珉豪懷疑道。
沈昌珉擦著頭髮笑了笑,崔珉豪那略顯粗壯的身材,穿著女僕的圍裙,乍看之下還真有點像動漫獵人裡面的比司吉,可既然崔珉豪都為了他犧牲色相了,那他也不能錯過滿足自己遐想的機會。
崔珉豪怎麼也沒料到,圍裙的力量居然會這麼大,本不想向沈昌珉求饒的他,最後亦是掩藏不了自己在床上的弱勢,輕輕推著身上之人的胸膛,「不……又要去了……!」
沈昌珉聽聞,壞笑地說:「那就射好射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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