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有天在鬧鐘還沒未盡義務時,他便早於鬧鐘聲響而從床上坐起身來。眼看時間也才早上四點,四點半才該起床的他,自己又讓自己少睡了半個鐘頭。但他很清楚,只要他每回做同樣的一個夢,他的身體總會早他所預定的時間提前半小時讓他醒過來。

這不是惡夢,但也不是美夢。只是覺得這場夢很熟悉,但他不知自己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他只知道,當他想向前抱住那位熟悉的人兒時,他就會被現實給拉回。那人兒他並不曉得是誰,只單純的覺得,他們必定有所關係,也有所情分,所以在夢中的他才會如此情不自禁。

縱然人兒是個男人,最要命的是,他並不覺得厭惡。夢中那男人的面容他看得清楚,可一回歸現實,他的腦中卻只呈現那男人的泡影。

他嘆了口氣後,便走下了床。四點四十五才準備外出送報紙的他,現在起床時間還很充裕,所以這回他不急不徐的刷牙洗臉,又心血來潮的替自己做了一份算是豐盛的早餐,待時間一到,他騎著自己的腳踏車去報社領報,然而就從他所工作的地域開始送報紙。

這份工作的薪水不高,所以在另外的時間裡,他還找了幾份的零碎工。從小他就在孤兒院長大,沒有父母,但有一個弟弟。然而在他要升高中時,他決定將自己的學費騰出來,讓弟弟朴有煥能夠受到最好的教育。而他,就在國三畢業以後,一人在外地找了一間小屋承租,與朴有煥分隔兩地,他供學費,讓朴有煥繼續升學。

這年頭沒有一份好學歷工作實在是不好找,可他這人並不要求一般人所奢望的工作,能有冷氣吹,又不會賣勞力,又要錢多事少離家近,這些他都不渴求。有什麼工作機會他就去應徵,多累多苦他並不是很在乎。

能夠在這世道上餬口飯吃,其實他覺得這也就夠了。

他騎著腳踏車,後座裝著一堆要送的報紙。起初接下這份工作時,他總覺自己身後似乎載了快破百公斤的人,讓他騎這腳踏車是騎得有點吃力。可在鍛鍊一個星期以後,他也習慣了,而在幾個月後,他的雙腿肌肉便也沒什麼感覺了。

他送報紙的技術起初還得停下車來遞報於每戶人家的門口,但後來他的技術漸漸的純熟,他不用再停下腳踏車,直接從後座的袋子裡頭拿一份報紙,騎過每一戶人家就可用投射的方式投至每戶人家的大門。這對他而言比較方便,畢竟能夠省下不少停車的時間,好讓他可以早早回去休息,再迎接另一份工作。

他將所有的報紙都送完以後,時間也已經是六點了。

他花了些時間重新沖洗身體,在七點後便又出門來至他下一個工作場所。他早上工作的地方是個便利超商,一早他就與他人交班,然而趕緊的進入狀況,開始他今天的工作。

他的工作並沒有太辛苦,畢竟與他輪相同班次的還有另一人,那人的關係一直與他處得不錯,是個跟他一樣,沒什麼學歷,年紀輕輕就踏入社會的鄭允浩。

「大致上都用完了。」他輕嘆的說。

「是啊。」鄭允浩的腰靠上的櫃台,也鬆了口氣道:「雖然做這麼久了,但還是不太能習慣,真怕有少貨。」

便利超商的工作並不比科技新貴要來的有技術性,但這些員工們最怕的就是對帳有錯誤或者商品有少,這些錯誤店長可不會替他們彌補,一定都是得自己掏腰包來補上店裡的不足。所以無論做多少次,他們仍然是戰戰兢兢,內心也會禱告著,千萬不要出任何的差錯。

要說錢值不值得讓他們這般的賣命,不能說不值得,畢竟自己的生活就仰賴著這些錢,但要說值得,他們卻又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還有更值得讓他們賣命的事情等著他們。

這倆個窮光蛋第一次見面說真的不怎麼和,但開口說起話來以後,才發現彼此是天涯淪落人。人在外總是需要些朋友的照應,所以他們兩人也漸漸的熟絡,成為算是不錯的摯友。

他們什麼都聊,從聊女人聊男人再聊到未來自己要賺多少錢。他們無所不聊,但聊完總是有種空虛感,總覺得夢只能只是一個夢,既不經濟也不實惠。

「你以後還會想繼續升學嗎?」鄭允浩突然問。

他看了鄭允浩一眼,針對這個問題他想過,只是依照目前他的經濟能力來說,他並沒有打算繼續唸書。

「不了,如果有機會我想去賺更多錢,學習的事情就留給我弟弟吧。」他笑說。

所以他還是沒有想唸書的念頭,半隻腳都踏進社會的他,其實沒有必要再回過頭升學了,也許唸書將會成為他一生中的遺憾,可是只能說他沒有那樣的機會,每個人有不同的命,而他的命不在於讀書,在於賺錢讓弟弟去唸書。

對於這些使命他從不怨天尤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公平。

他與鄭允浩就顧著便利超商的東西,直到下午三點以後,他們兩人又開始交接的工作。等待下一班的人來,他與鄭允浩道別後,隨便的在路上買了些東西果腹,然而回到家中休息。晚上他還有兼差另一份工作,是在一間酒吧裡工作。

不過他所應徵的酒吧並不是個太過於風花雪月的場所,就只是個單純喝個小酒,聊個天的好地方。而他擔任的職業是個調酒師,老闆待他還不錯,幾乎是信任他的將所有的調酒技巧都教給他了。當然老闆也曾揚言,他不怕他學走這些技術,但是若是在外看見他也開了一間酒吧,老闆肯定會剁了他的雙手。

這般的威脅他覺得很幽默,可是也間接的明白其實這家酒吧的老闆是個有來歷的人,只是,他再如何也不可能在外開一間酒吧,畢竟他沒有那麼多的資金。

那麼,他一天的工作量大概就是如此。沒有特別的多,也不是特別的少,但他的一天總是過得忙碌且充實,只是可悲的還是荷包並沒有變胖許多。

待他在晚間回到家裡時,也已經是十一點了。他隨意的梳洗一下後,人累了,也懶得吃消夜,倒頭就往床上睡。

明天一早,他希望能夠是四點半起床。

關於那樣的一個夢,他希望別再與它有所牽連。

只是那人的紅髮,在他腦中依然絢爛。


────未完────

感覺很似曾相識嗎?
其實就是『交質』的今生版。
昨天看了關雲長,覺得實在是太腐了,但卻有種遺憾,為什麼關羽不跟曹操在一起呢?
於是這讓我想起了N年前自己所寫的『交質』,米秀的結果並沒有很好,就跟關羽和曹操一樣。

於是,很白爛的,我就寫了這部。

一樣,無責任開坑,無責任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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