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路上就被這郎族頭目牽著走,雙手被捆緊的他,本還想耍點掙扎,不過卻在他走了幾公里路之後,他就放棄了逃回羊族的白日夢。方才才跟母親說好會逃回去,可現在他卻已不想做無意義的掙扎。隨遇而安是羊的天性,他不喜歡與人抗爭,也不想因此發生不必要的爭執。

是生是死,都無所謂了。反正被狼抓了,羊還能逃去哪。

他看著男人的背影,眼神有些疲憊,他的腳步不自覺得就停了下來。牽著男人繩子,還好馬走的不快,便馬上發現金俊秀的罷工行為。

「怎不走?」男人停了下馬,轉過頭看著他問。

「我走不動了。」他皺眉說。

眼前這無垠的草原,他不知道自己得再走幾里路才會到達目的地,但他卻知曉自己已走了不少公里,腳都快磨破皮了,再走下去,他的腿大概就要斷了。

「你一個奴隸討什麼價?」

男人沒有惡言相向,臉上是笑著與他談話,不過他知道,男人的笑容裡有種霸氣也有種威脅,似乎他的腳步停下來就是種不應該。所以他最後還是忍著腳疼,又乖乖的繼續向前走去。不過這回倒是換男人沒駕喚馬匹,就在原地不動。

他轉過了身抬起鳳眼看著男人,眼神是不明白。

「上馬。」男人跳下馬身說。

可他聽見這話馬上直覺性就拒絕。天底下的狼心腸有這麼好?

「不,不要。」他搖頭道。

男人是拉了手中的繩子,一把就將他拉向了自己,然而又說了一次:「上馬。」

他看著男人的眼眸,眼神又不自覺得看像男人的唇瓣,皺了一下眉後,還是乖乖照著男人的意思爬上馬身。男人隨同也上馬,一手就摟著他的腰際,一手架著馬繩,輕輕的貼上了他的背脊,便乘著馬繼續前行。

他總覺得男人貼他是貼得太緊,可馬上的距離就是這麼近,他哪也閃不了。不過這時男人卻在他的耳際邊輕吐了熱氣,問:「你這紅髮是天生?」

他聞言,眼珠子就看了一眼自己的劉海,便道:「是天生。」

「那身上的奶味也是天生?」男人嗅著他的頸間又問。

他這回卻是沒方才的鎮定,便轉了過頭與男人對望了一眼。不看還好,這麼近一看才發現男人的眼眸太過有魅力,霎時讓人喘不過氣來。

「哪、哪有什麼奶味!」他撇回過頭說。

男人在他身後輕笑了一聲,這回卻是什麼話也沒過問,便安分駕著馬將他一並帶回狼族。

這群羊們一進到狼族,就被村內的其他狼給帶走了,所有奴隸都被帶到另一區,他的眼神看著那些被狼給帶走的同胞們,憂心忡忡的就轉頭問著男人,「他們哪去了?」

男人拉了馬繩,跳下馬後便答:「去奴隸營。」

他也跳下了馬,皺著眉問:「那我是不是該去那裡?」

「不是,你來我這。」男人笑說。

「我才不!」他搖頭緊張的道。

怎麼所有夥伴都去了奴隸營,而他卻得與這匹狼獨處?是不是他的工作會更重?還是眼前這男人要虐待他?他心中是種種的猜忌與懷疑,同是奴隸他不應該特例留在此地,況且與同伴在一起他才得以安心,怎能被孤立於此?

但男人卻不太理會他的異議,僅是如笑面虎般的對他笑說:「不聽話,我就叫卡滋咬死羊咩。」

「不行!」他瞪大眼的說。

「那就同我來。」男人笑說。

他最後也沒辦法,只能就順著男人的意,讓男人牽著他一同繼續再往村內裡走去。男人走在前方,他走在後方,羊咩就跟在他的身旁,村內的狼皆是好奇的看著眼前這番場景,看見狼牽著羊在村內裡漫走,這倒還是頭一次。不過大家似乎都有共識,眼前這羊不屬於誰,就只屬這走在前方的男人。

「你叫什麼名?」男人停下了腳步,轉身突然問。

他沒膽敢看男人,垂著頭答:「金俊秀。」

「我叫朴有天。」男人說。

「喔。」

「唸一次。」

他抬了起頭,不情願的翹著嘴還真念了一次,「朴有天。」

「真乖。」

至此為止,他不懂為何朴有天要這麼對待他,也不懂為何朴有天與他說話總是笑臉,更不曉得為何最後他得與朴有天同住一房。

眼前的這匹狼,到底是存有什麼心態,他終究想不明白。

只是,那雙眼眸那雙唇,心底不是陌生,而是種熟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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