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妥協學校的要求以後,後期的他倆耳根也難得清靜,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但多時還是將心思留意在課業上,少部分則是上網找租屋。沈昌珉難得會與他參與課業以外的活動,應該說,相較起他而言,沈昌珉比他更熱衷尋找租屋,似乎更注重居家地段。

如此,他偶時問問沈昌珉問題,多時與沈昌珉乘車至X大當地一起看屋,搞得像是沈昌珉要住一樣而不是他,讓他不禁以為,沈昌珉也有與他同居的打算。

「你也要跟我住外面嗎?」他問。

這話他是說的無心,但也不是開玩笑,卻未料自己能感受到沈昌珉的好心情,「如果可以,我想。」沈昌珉說。

他從來就不覺自己與沈昌珉有多要好,再如何也沒想過,高中畢業後他的同居人竟會是沈昌珉。雖然感情說不上特別好,但他也沒特別排斥沈昌珉,想想,剛出社會的自己,有個人陪倒也是不錯,彼此總會有個照料。

「可以啊,反正我不覺得你能跟大學同學好好相處。」他說笑地道。

這話似是調侃,可他也說出了沈昌珉人際上的罩門。說好聽點,沈昌珉身上總帶著某種令人敬畏的氣息,若要說難聽一些,那就是不可一世。因此,班上沒有多少人會想與這種人打交道,沈昌珉可說是班級的邊緣人,不過是一位不容易遭到霸凌的邊緣人。

沈昌珉似乎因為他的無心之言而讓腳步變得有些輕快,上回不經意見著沈昌珉的笑容,他覺沈昌珉也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型男,只是不知為何,沈昌珉多半都喜歡裝神祕,也不熱衷於打扮,所以看上去總是像個宅男。

他倆又搭乘客運回至自己的家鄉,隨意地道別,各自便轉身回家去。

眼看大學聯考的日子慢慢接近,相同資質的他們較其他同學過得愜意,似乎沒什麼壓力。甚至在夜輔期間,他通常沒有如沈昌珉那麼大的耐性能夠一直安靜啃書,累了,他便會拿起學校所發的報紙來找工作。

沈昌珉留意到他的舉動,竟傳了紙條給他。

『別找奇怪的工作。』

他見著上頭不難看的字跡,打從心底發笑,又回傳給沈昌珉,『也沒那麼多奇怪工作可找。』

他瞄瞄沈昌珉的神情,知道沈昌珉對他的回答不甚滿意,果然沒多久又傳了紙條,『都掛羊頭賣狗肉,陷阱很多。』

看來沈昌珉除了租屋要管以外,他的工作勢必也要被管了。

『有你陪我,不會有危險。』他笑著寫道。

其實這不是什麼正經話,他只是想表達沈昌珉的神經質夠補他不足的謹慎,所以他不至於擔心自己會有什麼危險。可當他撇眼又瞄了沈昌珉時,沈昌珉的微笑便又再次成功地入了他的眼。

他很想告訴沈昌珉,平常若別一直擺架子,也許大家會較容易親近你。可嚴格想起來,沈昌珉好似也不需要人脈,雖看似孤單,但卻不寂寞。

直到他倆真如了學校的願考取了X大,沈昌珉順利入了學,他則將自己的家當搬進離X大不遠的小租屋,準備開始他的上班生活。那天沈昌珉也撥空前來幫忙他,他的父母還將自己託付給他,搞得像出嫁,可惜他的偽新郎卻很不高興。

待他父母開車回家以後,沈昌珉便在他打掃房間時發起脾氣來,「為什麼要規定大一生必須住學校宿舍!」

他第一次聽見沈昌珉這麼用力說話,眼看那袋入學簡章就快被捏碎了,他趕緊用自己手中的掃帚與沈昌珉的簡章替換,低聲道:「去掃掃地,消消氣。」

不過是個強迫住宿,有必要發這麼大的脾氣嗎?臉臭到像是全世界的人都欠他錢沒還一樣。可沈昌珉倒也聽他的話,將他的房間打掃得很乾淨,似乎把這臭脾氣全發在打掃上。

「才一年而已,別氣啦。」他拿著沈昌珉的簡章又說:「是說,你可以選單人房耶,不過住宿費會高一點。」

他以為沈昌珉是不想與他人居住,可當自己說出有單人房可選時,沈昌珉卻也無因此釋懷,不曉得在執著些什麼。直到他們一起整理完房間時,沈昌珉才有些平復心中的不滿,失神地坐在他的床上。

「我請你喝飲料吧!」沈昌珉仍是無精打采,他則不死心地牽起沈昌珉的手心,企圖將人給拉起,「走!」

連續拉了三下,沈昌珉才願意挪動腳步。而後他又摟了沈昌珉的肩,才將這巨人給請出了他的小房間。殊不知,飲料其實可以不必請,沈昌珉的心情也得以在賴皮當中得到最好的療癒。

殘留在沈昌珉手心以及肩上的餘溫,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已足以讓沈昌珉撐過一個年頭。






這有點像是在看昌珉的進化過程...哈哈
這麼幼稚的人竟會當牛郎,想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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