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莊裡也住了二、三年了,人長高了,身體也長壯了,五官也變的深邃,但這樣的變化是讓他在工作上有了困難。糖葫蘆是照賣,琴也照彈,可他卻難以繼續在妓院裡接歌舞的工作,那些女人衣裳他穿不下,這樣的體態再上場,也有失妓院的美感。後來他退而求其次,錢少賺一點,就賺彈琴的生意即可。

這一路以來他可說是感謝身邊這群友人的相助,莊裡的人待他好,也許同是被遺棄之人,所以他們特別照顧彼此,當然妓院裡的姊姊功勞也不可少,他字已認識不少,遣辭用句也進步許多,雖無法單獨寫作出一首詩來,可說話也不如以往地胸無點墨。

他完全無意欲回想以前的事情,也不曾尋求保有他記憶之人,他總覺得,也許這是上蒼的意思,想讓他重新來過,所以將他送至了金在中與鄭允浩的村莊裡來。而他至今仍有求佛的習慣,身上別的護身符,他總會帶至廟宇一同祈福,望大家平安、什麼都好。

只是社稷的變化無窮,尤其近期物價上漲,朝廷的政策又喜歡朝夕令改,他們這檔做小生意的販賣,成本幾乎都得提升,可一旦升了價,買的人意願也就自然少了。

街上總有人會聊些八卦,說是皇上受控於從南洋國嫁來的皇后,朝廷什麼好處都得給南洋國,所以搞的自家社稷民不聊生。眾人還說,以前的皇上是宅心仁厚,雖總有傳言好男色,可卻是將社稷治理得好,每天都準時上早朝,有誰知皇上一娶了南洋國這貨色,整個人就變了調。

他也是八卦者的其中一員,可他沒發表任何感想,只是對此感到惋惜,希望佛祖能庇佑這位皇上與天下社稷。

即使日子不好過,但別無選擇的人民,還是得繼續過下去。他並不嫌棄現狀,因他總是告訴自己,也許過去的自己更苦,反正只是沒有錢買好東西而已,他們自己自足,也還不至於會餓死,這就是百姓貴族的優勢,凡事靠一塊地、靠自己。

只是就算他願過安逸的日子,過去的記憶仍會找上他來,將他沒興趣知道,也從來不打算知道的過去帶回給他。

他總覺得近幾日回莊的路程總有人跟蹤,在小徑上時不時回頭的他,是覺有蹊翹,但來者似乎也武功高強,輕功好,走路也較一般人來的輕。他將擱在肩上的掃帚握緊,又轉回過頭,繼續朝莊裡走去。

未料,這次腳步聲倒是讓他確認自己身後真有人跟蹤,他一點也無害怕,轉了過身去,手拿掃帚,喊道:「是誰,別躲躲藏藏,出來!」

可那人並未出現,他則又加快了腳步趕緊回村莊裡去,一路奔進了金在中與鄭允浩的帳篷裡,將方才的事情告訴了他們。金在中擔心是冤家找上了門想滅口,便請求鄭允浩幫忙,這段日子就由鄭允浩來護送他。雖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想想若是冤家來索命,他心中不免地害怕。

「壽桃別怕,允浩的武功高強,能逮住那人的。」

他看著金在中安慰地藍眸,是乖巧地點頭,而後準備準備,便回帳篷裡休息了。

本以為跟蹤之人會選在夜晚,可誰知一早他要進城工作時,就在小徑上聽見同樣的腳步聲。看來那人是在莊外守了一夜,打算擒捕他。鄭允浩也聽見了那跟蹤的聲響,示意他別驚慌,沒幾下子就不見鄭允浩的人影,再出現之際,已是與跟蹤之人打了起來。

那人年輕,是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人,面容深邃、腳長,過了幾招以後,那人便說:「停手,我非惡意之人,我來找娘娘的!」

鄭允浩真停了手,同他看向那人,「娘娘?」

這人他好像真有見過,除了面容長得特別以外,那大眼是稀少,看上去相當友善,並非來擒拿他的,「是娘娘,我是崔珉豪,已過三年,娘娘可記得我?」

崔珉豪?

他愣著沒發話,崔珉豪又道:「我這三年一直在查您的下落,怪我當時武功不強,沒能第一時間追上馬車,囚人樁在城內又不只一個,待我找到那倆位士兵,才知你被一個武功高強之人給帶走了。」

崔珉豪看向了鄭允浩,想必那位武功高強之人就是眼前這位了。

「秀妃娘娘,請您同我回宮裡去吧,皇上已失控,血染宮廷,只為問出您的下落。」

他根本聽不懂崔珉豪在說些什麼,又是為何自己會與宮廷有關係?

鄭允浩明白他的納悶,便將他與崔珉豪一同帶回了村莊,好好讓他倆敘舊,也揭開這段已被埋了三年的感情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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