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有天的凌遲徹底讓他的身子吃不消,又是經過半月之後,他幾乎臥病在床,連起身的力氣也無。可就算身體已出了狀況來,他仍是拒絕飲用朴有天特別為他準備的湯藥,似乎就這麼打算任著身子發燒,直燒至他身亡為止。

朴有天早看出他無意義的抵抗,只是他卻會不捨人兒這麼消磨自己的健康。送湯藥本是下人的工作,但為確保人兒會將藥給喝下,他竟是撥空接下這活,親自將湯藥給送至人兒的面前來。

未料他一進門,人兒見著他人影,竟是立馬拿起桌邊的圓椅檔在身前,好似說明,要是他膽敢再往前一步,人兒絕對會出手傷人。

朴有天特喜歡他這番倔強的模樣,明明知道自己鬥不過人,可總是苟延殘喘地抵抗,如此玩命的個性正符合他喜愛擊潰一個人尊嚴的脾性。朴有天理當沒管他的警告,一臉悠哉地端過湯藥,一步步朝他逼近,甚至拖了另一張椅子,無所畏懼地坐在他面前。

他只管拿著椅子往床邊退,但他身子明顯已無力氣,甚是疲憊地拖著手銬與腳鐐坐上床來,抱著椅子沒有說話。

朴有天瞧著他那可愛的舉動,便笑道:「想喝藥了嗎?」

他翹著因發燒而紅透的唇瓣,輕聲道:「不想。」

「打算就這麼任著身子發燒?」

「我的身子你管不著!」他怒視地說。

他說得語氣特別不開心,但聽在朴有天耳裡不免像是調情,「你好像還不明白自己歸誰管。」朴有天是緩緩站起身來,又道:「你的全部,都是朕的。」

他的小手握緊了圓椅來,毫不猶豫地便將椅子給丟過。對於那番沒有威脅的攻擊,朴有天是輕而易舉地閃過,然而一步步地朝他逼近,大掌一把就掐著他發燙的頸子,雖不是特別用力,但也足以箝制住向來不聽勸的他。

「你有兩種選擇,自己好好吃藥,或由朕餵你。」朴有天看著他的鳳眼,神情認真,好似無論如何都不准他如此對待自己的身體。

他的雙手抵抗著朴有天大掌,喉間忍不住朴有天施壓,竟是咳了起來,「咳咳咳……」

朴有天見狀,自是放過了他,然而轉身將湯藥端至他面前,又低聲道:「若又是打翻,你知道下場。」

他清楚下場會是什麼,且也怕了朴有天的懲處,小手端上便是乖乖飲下,不敢再有其他想法。朴有天瞧見他那蹙眉的神情,心底也霎是不忍心,便走出小屋處,命下人端上幾盤甜點過來,好讓他緩緩嘴中之苦。

他是看見了朴有天對他的特別,不過當朴有天又回至他面前時,他依舊裝作不在乎,鳳眼僅是看著自己手腕上的箝制,不發一語。朴有天也隨他的眼神座落至他滿是瘀青的手腕,雖是於心不忍,但他並不打算就這麼輕易地將人兒的箝制給卸下。

待下人端上一碗甜湯時,他不等朴有天餵他,便將那碗湯給搶過手,然而大口大口喝下,朴有天看得津津有味,就想再欺負他一把。可惜太醫先前便予他說明,人兒的風寒是因他而染上,體內氣血紊亂也是因他的縱情所致,目前著實不該再欺凌,就怕病症會更嚴重。

這些話朴有天皆是聽下了,所以今晚他也沒出手,僅是日日夜夜前來看人兒將藥給飲下,然而再回房處理政事。

朴有天不再將他栓在小屋內,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得帶著手銬與腳鐐活動。他天天就在小屋外的花園慢步,與其說慢步,不如說他在觀察地形。他就想找一個好的地利環境翻牆離開這裡,只可惜朴有天讓他待的地方盡是高牆,若是要翻牆離開,看來只剩爬樹可選。

但見眼前的樹幹如此粗壯,加上手腳的枷鎖,實在不容易讓他離開這裡。

他理當心灰意冷,便是步履蹣跚地回至小屋處,才喝了一口水而已,朴有天便又端著一碗湯藥來找他。

「身子可好?」朴有天問。

這幾日他總將朴有天的好視而不見,就算他喝了好幾碗甜湯下肚,他的嘴巴依舊不甜,與朴有天說起話來總是充斥著濃厚的火藥味,「不關你的事。」

朴有天只是輕笑一聲,「看來是好的差不多了。」

他蹙著眉沒有說話,眼神自是防備地看著朴有天。朴有天瞧見他那樣的眼神,臉上雖是輕笑,可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無奈。不過這番結果早可以預見,即使朴有天認為自己的霸道是種疼愛,看在人兒的眼裡絕非會是相同之理。

正當朴有天想離去時,身後之人突然開口朝他問話,「你是如何知曉我是男人?」

朴有天停下腳步來,回過身望著他,「朕閱人無數,不論是死人還是活人。要分辨你是男是女,根本輕而易舉。」

聽見這話,他竟是垂下頭來一語不發。他是想起了自己的家鄉,那番被戰爭所迫害的家園,如今不知變成怎樣。而這話也提醒了他,無論如何,他得想盡辦法逃離這裡,回家一趟。

「最好別想逃。」朴有天好似猜中了他的心思,又道:「你若想確保你的家族平安,就乖乖待在朕的身邊,你聽話,他們就安全。」

可惜,他眼神中的倔強仍是不打算與朴有天妥協,必定會想法子離開這裡,並且離開朴有天,永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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