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主在他身後是越舔越用力,好似巴不得連他的肉也一快吃下,痛的他極想直接咬舌自盡。可就在歷經堡主多次舔拭之下,他被點了穴道,暈了過去。再次醒來之後,眼前的景色相當陌生,不是刑房也不是他的房,而是一間富麗堂皇的臥房。

他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縱然他先前是暈了,可他並沒忘自己背上的傷。他緩緩地撐起自己的身子來,坐在床上,看著眼前的裝潢,愣了好一會才漸漸回神過來。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為何在試藥完底下,物不是人也非了?

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沒有很髒,看來是已有人幫他清洗過了。他又抬了抬無神的眼,見著架上掛著一件衣服,也沒過問誰,便自行簡單的穿上。

「你醒了?」

他嚇了一會,轉過身看著端著熱水盆的來者。他的視線不算清楚,也許試藥試太多,眼睛也早已不管用了。直至那人走到他面前,他才看清楚眼前這位與他差不多年紀的下人。

「我叫牛糞,從今以後是你的侍人。」牛糞將熱水放上桌去,揉了揉鼻子又說:「堡主說你是重要的人,所以不能怠慢你。」

他蹙了眉頭來,似乎不在乎堡主說了些什麼,只道:「今後能叫你小牛嗎?」

牛糞愣了幾許,臉上也有了笑容,點點頭道:「當然可以!你還是第一個這麼叫我的。」

後來小牛又為他褪去衣裳,替他擦澡與處理傷口,嘴上就一個勁地說不停。小牛告訴他,從小自己被買進承天堡來,職位便是掃牛糞,所以他的名字也就這麼被命名了。人小的時候他還不怎麼懂什麼是好、什麼是不好,直到長大了些,也懂一點禮義廉恥,才明白自己從小被笑話到大。

可小牛並不是一個悲觀的人,如今也熬出一鍋湯來,他已不需天天掃牛糞,而是進階為打理堡主貴客的僕人。這對他而言是莫大的進步,不僅床能睡得好,吃也吃得不差了。

小牛告訴他堡內許多事情,還有在他出現以後,堡內的騷動。

「你的出現呀,已經引起堡內那群妻妾的騷動了!」小牛就像看好戲一樣,又道:「每回堡主只要帶人回來,那群惡婦就會想著如何除去異己,不過你放心,在你爬上堡主的床以前,他們不會對你如何的。」

他眨了眨眼,沒說什麼話,只見小牛又問:「是說,你叫什麼名?」

「九九。」他輕聲道。

「你從哪來的呢?」

「藥王谷。」

小牛一愣,臉上有說不出的訝異,只問:「你是……藥人嗎?」

「嗯。」

小牛擦著他的身子,過了半響才又開始劈哩啪啦說了一堆。他幾乎沒有替自己介紹什麼,但顯然小牛早已清楚藥王谷的內幕。

「那堡主又為何帶你回來?」

他搖頭,說明自己不知。對於堡主這人,他只曉得那人是害死九六的兇手,也是一個嗜好喝血的混蛋。但這些事情他沒對小牛訴說,若堡內真如小牛所描繪得如此危機四伏,那麼裝傻便是他們這種人最需要的技能。

只是不能否認,他也很想知道為何堡主會將他帶來此地,還對外說明他是重要的貴客,用意到底為何?

待小牛替他換上新藥以後,便道:「我去準備些吃的,你有想吃什麼嗎?」

他抬起有些疲憊的雙眼,想了一會,沒有結論,「能吃的就好。」

小牛笑了笑,端著水盆便匆匆離去。

他一人看著眼前高貴的裝潢,心底不免是一陣惡寒。堡主如此惡名昭彰,帶他過來承天堡,他自然認為不是好事的徵兆。不過仔細想想,自己雖因不明原因而來了堡內,但也說明了,他替藥人們的報仇也不遠了。

他早想找機會殺了這個罪魁禍首,可惜的是,縱然每月馬車都會行駛至藥王谷,但他們卻無從追蹤馬車的路線。再者,五里之外的藥王谷又有城牆聳立,一般人進不來,而進來的人也出不去。如今上天給了他一個好機會,就端看他如何伺機而動。

他從來就不知自己的心靈已有些變化,竟是變得有些嗜血,有些無情。從沒殺過人的他,就在進了堡內以後,竟是卯足了勇氣,第一次有了殺人的慾望。既然天底下沒人在乎他們這群藥人如何被對待,那他又是為何要去在意別人的死活?

他想了很多,也假設了許多,可後來他才明白,這些怨氣不過是因小牛的身影,讓他憶起了九六。

待小牛端著膳食進房,他收拾了自己心底的痛,一人安靜的吃著飯。

「我能叫你九九嗎?」小牛突然問。

「嗯。」

小牛還是那張笑臉,沒他的允許,便又自己說了一堆承天堡的事情。說是承天堡的生意做很大,任何柴、米、油、鹽、醬、醋、茶都站有一席之地,但這些並非造就承天堡如此勢力的緣由,賣藥與逼良為娼才是讓承天堡富可敵國的主要原因。當然,就連武林,承天堡堡主楚焉的名也在榜上。每個領域幾乎都沾有承天堡之名,要找到誰不知承天堡的人,大概是沒有。

然而,承天堡的名聲有好有壞,但正面評價卻是居多,這讓聽聞的他甚是不滿。恐怕是沒多少人知道,他們這群被賣去藥王谷當藥人的屁孩,還有那些窮人家賣漂亮孩子來給承天堡後日獲利的事情。

他有些累了,但見小牛還想繼續講,他只能不好意思地打斷,「我想先睡一下。」

「啊,真抱歉,我這嘴一開就是停不下來!」小牛輕輕賞了自己一八掌,又說:「我替你的床整理一下。」

「你說堡內如此危險,但你這麼愛說話,就不怕禍從口出?」他輕笑地問。

小牛搔了搔頭,也笑道:「看人吧,若是面對管家那群人,還是少說點較妥當。」

看來堡內還是有區分勢力的,但他卻暫時不想理會,只道:「你就不怕我害你?」

「你不會。」小牛沒猶豫地說。

他垂下眼去,也沒說什麼,便是在小牛的攙扶底下爬上床休息。

「有需要就喊我,我就住在隔壁房。」

「嗯。」

他聽著小牛走出房的聲響,不久後便也入睡。身心疲憊的他,怎麼也無發現,夜裡房內竟有來者,甚至彎身在他身邊輕輕喘息,聞著他身上的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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