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度過的,一大早只聞雞聲鳴叫,他便從地上做了起身,看著從窗外滲透進來的陽光。

近日的天氣似乎已開始轉涼了,朴有天只管給他兩件被子,一件鋪地一件蓋身,然而其餘他的什麼死活朴有天也就不管了。他看著躺在有著虎皮所覆蓋於床墊上的朴有天,說不忌妒是騙人的,不過他卻又突然想起在奴隸營的那些夥伴,不知他們是否有穿暖或有足夠的棉被在有些涼意的秋夜裡度過。

他拿了自己擺放在一旁的鞋子,決定自己走出朴有天的狼窟去昨天所望見的奴隸營看看。

他人一出,村裡一點聲響也沒有,似乎每匹狼都安祥的在窩裡睡覺,他趁著機會便躡手躡腳的朝著奴隸營跑去,羊咩也跟在他身後,他們一人一羊便神不知鬼不覺的跨越過了柵欄,然而一路前來奴隸營。

「俊秀!」突然一聲叫喊,他回過頭看著一隻從窗外伸了出來的手臂,他趕緊跑了回去,鳳眼就看著窗內的人,只見窗內的人又說:「你怎會在這?」

他皺著眉頭也拉著窗上的木條,緊張的說:「頭目叫我同他睡,所以我無法來此。」

「你沒被怎樣吧!?」

「無事,倒是你們,不如我們趁現在快逃吧!外頭沒人,現在挺早,狼睡得晚,也許咱可一起逃!」

其實在他來到奴隸營以前,他真沒想過要逃跑的事兒,不過瞧現在真是時機,他也就想起了對母親的承諾,有機會變得把握機會,好好的逃回羊族。在狼族之下受狼擺佈,他們明白下場就只有一種,就是當奴隸當到死,沒有其他選擇。

他不知哪來的勇氣便向天借了膽,他到處在奴隸營找著其他工具,然而便把每一間關著夥伴的屋子通通給撬了開來,一一的夥伴放了出來,然後說:「快逃!老者曾說過,狼襲擊,羊就會往南方續行,只要朝南走,就可以回去咱的部落了!」

「那你呢?」其中的夥伴問。

「我將其他的屋子也給撬開,隨後跟上!」他答。

這應該是他至今做過最不要命的事情。曾經想過的隨遇而安,如今他是拋諸腦後。還好狼睡得晚,才有辦法讓他在此地胡搞瞎搞,不過人的運氣總是有限,當他成功的將最後一間房給撬開後,夥伴們便對著他喊道:「俊秀快逃!狼來了!」

他轉了過頭看向村子裡一群朝著奴隸營奔過來狼群,他什麼也不管的就趕緊隨同夥伴朝南方逃去,他頭也不敢回,不顧一切的向南跑去。但就在他以為自己能夠逃脫時,他卻發現他身邊最重要的東西並沒有跟在他的身邊。

「羊咩呢?」

他喘著氣,轉回過頭看去,尋找著一直與他最要好的羊咩,只見羊咩就在不遠處受到了卡滋的束縛,羊咩的脖子被卡滋硬生生的咬住了,他緊張得拔腿又向北拐去,邊跑邊叫的說:「不行!羊咩!」

就在他快趕至羊咩的身邊時,突然他的面前出現了另一個人影,他煞不住腳的就撞上了那人,不過那人卻是抱著他的身子與他一同在草地裡滾了好幾圈,然而最後便將他壓在草地上,手中的匕首就精準的抵在他的脖子。

他看著欺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不自覺得就喊出了那人的名字,「朴……有天。」

朴有天嘴上喘著氣,用著銳利的眼神看著他,過幾會,朴有天才說話,「誰讓你逃了?」

匕首幾乎是快劃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他連喘氣也不敢喘的大力,「我不是故……」

「卡滋,咬死牠。」朴有天輕聲說。

「不要!求求你不要!」他的鳳眼看向一旁也躺在草地上的羊咩,眼中是哭了起來,手便抓著朴有天的手臂懇求說。

朴有天冷眼的看著他,而他卻是一心想救羊咩,只見卡滋並沒有真的咬破羊咩的喉嚨,沒幾響後放開了羊咩,然而卡滋就如同朴有天一樣的居高臨下看著金俊秀,也看著躺在草在上的羊咩。

「你覺得你該受到什麼懲罰?」朴有天收起了匕首,看著在他身下泣不成聲的金俊秀問。

「不知道……。」金俊秀搖頭哽咽道。

「把你綁在木棍上餵豬?還是在我身邊取悅我?」朴有天壞笑問。

金俊秀晶瑩剔透的眼淚就從眼眶滾落,他想了想,最後可憐的說:「取悅你。」

「下次還逃不逃?」朴有天凜利的瞪著又問。

「不逃。」他搖頭說。

「下次再逃,羊咩就會是卡滋的食物。」朴有天低了身,在他的耳邊輕聲又說:「你可知道你是誰的奴隸?」

他的雙手抵在朴有天的胸口,撇過了頭不情願的說:「你的……。」

「真乖。」

他又再次重蹈覆轍昨晚被狼給侵襲的錯誤,本來他都得以逃生,可誰知,為了母親又為了羊咩,他又逃回到了朴有天的身邊。

這回他有預感,他大概會在狼族裡被操勞死,然後屍體再被丟進豬場裡餵豬吧?

他的家鄉,這輩子要再能歸去,機會是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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