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的春假,時間目中無人的奔走,他們倆又得開始整理行李準備回學校。對於高三生,這樣的一個禮拜他們很知足,讓在上學期所累積的壓力,一個禮拜間全都釋放了。再來得面對的,就是下學期的考試與決一死戰的聯考,那也是他們拿分數當賭注,賭著兩人未來的道路。

他們又來到了火車站,下車後向金爸金媽道別,金爸金媽也在道別之際也不忘提醒有天,下次一定要再來玩。

「一定,謝謝伯父伯母這禮拜的照顧。」這不是客套,而是誠心的感謝。

兩人向金爸金媽揮別後,便進了火車站買了票,刷票進入了月台。他們選了與票上打的車廂相近的位置,找了個長凳坐著。

天冷,俊秀微微縮著身子,盡可能讓自己的身體暖和些,隨著身子的箍緊,屁股緩緩移至有天身旁,兩人腿相互靠在一起。他看著俊秀縮成這樣,彎身,從自己的行李又拿出一件大衣,很自然的他將大衣披上了俊秀的肩上,在肩膀上搓了幾下。俊秀餘光看著有天,又回頭看在那隻搭載自己肩上的手,指甲都發紫了,俊秀伸手抓下剛剛披上的大衣。

「你幹麻?」他疑惑著看著俊秀的舉動問。

俊秀沒什麼回應,兩隻小手忙著將那件大衣攤開,往倆人緊靠的大腿蓋上。他沒有任何吭聲,俊秀的舉動一目了然。看著俊秀這樣的動作,他何嘗不感動?他感動死了……。不知道是何時,他發現自己愛上了火車,這曾帶給他傷慟的火車,也帶給他幸福的火車,他是愛上了。



開學了,又開始高三那枯燥乏味的生活。成天的課程,成天的考試,這樣規律的作息,讓學生們不免有成為機器人的錯覺。連每天都準備的俊秀,也有些的吃不消。今夜,俊秀洗完澡後如往常一樣,就坐在書桌上唸書,只不過這次的作息,俊秀有些小改變。他在一旁死命算著數學,奮鬥至一段落後,他才發現身旁的人疲憊的睡著了。俊秀的小腦袋就埋在雙臂間,平穩又規律的呼吸聲,隨著俊秀胸口的起伏,自己好像也會跟著那樣的頻率呼吸著一樣。

他的眼神又晃上俊秀雙手下的課本。這不是復習過了嗎?她感覺俊秀也太逼自己了點。本來想讓俊秀再多睡一點,但又怕他趴著睡會感冒,最後還是伸出手,搖了搖俊秀,「別睡在這裡阿,要睡去床上睡也比較舒服。」他口氣溫柔的在俊秀的耳邊說。俊秀起身左手撐著自己的額頭,輕輕的點了點頭,而後俊秀又看了一下時鐘,才十二點。

俊秀看了看他後,又搖搖頭。

「搖頭什麼意思?」他問。

『不睡。』這兩個字落在一張廢紙上。

「不行,你需要休息。」他不理會俊秀的任性,他伸手拉著俊秀的手,想把他帶上床。

『還太早。』

「不早了,十二點了俊秀。」

『還沒唸完。』

「你複習過了,沒必要將自己逼這麼緊,你該休息了。」

俊秀找個各式各樣的理由,而有天毫無留情的一一推辭。也終於,俊秀有點認命寫了寫,『我去刷牙洗臉。』然後就跑進了廁所。

一分鐘二分鐘三分鐘……都二十分鐘了!

然後俊秀才從廁所走了出來,動作相當緩慢,慢慢收著書包,慢慢整理手提袋。就這樣,三十分鐘又被蒙混過了。

「一點了吶,俊秀。」從剛剛就一直看著俊秀的他,用著輕藐的語氣對著俊秀說。

俊秀也沒有上床,仍是沒事找事做,倆人就大眼瞪小眼。

「你故意在磨蹭吧?說,磨蹭什麼?」

他像是看穿了俊秀,抓了俊秀那沒忙裝忙的小手。俊秀無辜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坦承從寬,自首無罪阿。」他越說越是靠近,每靠近一步,俊秀就退一步,俊秀就這樣退到坐上了自己的床。

俊秀眼神慌張的看著時間,還沒兩點,又將眼神轉回看著有天。他是發現了俊秀的異樣,也尾隨俊秀看的方向看過去,時間是一點十分。

「晚了,你該睡了」他用低沉又極具磁性的聲音在俊秀耳邊催眠,但俊秀保持最後的理性,死命的搖了搖頭,還朝著他用手比了個Y型手勢。

「兩點睡?」他問。

俊秀點頭。

「為什麼?」

俊秀的右小手撫上了他的胸口,抬頭看著那位居高臨下的男人。

「因為孝喘?」

俊秀點了點頭,眼裡無絲毫說謊之言。他該拿他怎麼辦阿?每天熬夜至兩點就為了怕自己孝喘復發。

「我沒、沒事的……有吃藥了,比較不會復發……。」他這回紅了臉,看著坐在床上的俊秀。俊秀像是明白了,也就按照他的意思乖乖躺上了床,拉了拉他的衣袖,也要他一起睡。

他跟俊秀說,他得先去刷牙洗臉一下,然後再睡。他轉身就進了浴廁。他將水龍頭流出水潑向自己的臉上,試圖想緩和一下臉上的熱度。

這傢伙……這傢伙明不明白自己很危險阿……?沒有任何居心的付出,反到讓人覺得全身沸騰。

或許這是陷阱……?

但縱然知道是陷阱,有些陷阱卻是不得不跳。

不,不是不得不跳,而是他自己明知故犯的往裡邊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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